“今晚沒有化妝嗎?還是沒有睡好?”
聽到陳偉提問時,周雨有些反應不過來,隻能呆呆地看向對方。
見他這樣,陳偉指著自己的眼眶說:“我是說你的黑眼圈,大熊貓也就這個程度了。前天去燒烤的時候還沒有這麼重,是今晚沒撲粉嗎?”
“……這兩天沒有睡好而已。”
聽懂對方意思的周雨多少有點冷淡地回答。這並不是因為對方的說辭令他惱怒,而是為這兩天夜遊的成果感到失望。
時隔兩月,夜裡城市的氛圍變得完全不同了。非要形容的話,就是變得極其平凡,潛伏在陰影中的險惡感蕩然無存。
走在這樣普通的街道上,自然也不會遇到那個女劍手。
因為心存僥幸,七號的晚上周雨還特意去了那個永寧路的消失巷。結果直到午夜時分,那個巷子也沒有出現。
一切都變得太過正常,正常得令他茫然起來。
儘管直覺地明白那個女劍手不會再出現在奧斯爾路,他卻還想再去那裡探個究竟。
想探明白的除了奧斯爾路,還有那個廢棄工廠倉庫裡的深洞。兩個月前原本要去探個明白的,結果卻被女劍手的事徹底打亂了。
想調查的事情如此之多,可是今夜不行。想到這一點,他就很難對眼前的陳偉擺出熱情款待的主人姿態來。
還不到下午六點,這個家夥就蹬著自行車,載著張沐牧早早來到周雨家樓下。據他所說,自己在社裡是負責後勤的,要提前布置場地。
“……你知道那家店屬於彆人的私人財產吧?”
“我們也不是來盜竊的,製造的垃圾最後都會收走。隻要主人不發現就沒關係吧?”
陳偉很自然地回答著,臉上掛著微笑,沒有任何愧疚的意思。他的自行車前筐裡還放著好幾個塑料袋,裡麵放滿了零食和飲料。
還不等周雨對此評論兩句,張沐牧已經熟練地從袋子裡掏出薯片和罐裝咖啡,然後把後者遞給周雨。
因為下意識地接受了對方的賄賂,周雨也不好再繼續保持自己的批判立場了。
三人當中,隻有身為社團後勤總管的陳偉沒有任何中飽私囊的舉動。他在周雨的領路下直奔廢棄服裝店,開始勘察遊戲場地。
“大小倒是很合適……不過窗戶還需要做點處理。”
店鋪位於街道拐角,本身是避光的位置,但路燈多少還能照進去一些。為了滿足四角遊戲要求的“絕對黑暗房間”,陳偉開始在店鋪櫥窗上貼滿厚厚的報紙。因為櫥窗麵積不小,這份工作恐怕需要費點時間。
“為什麼不在學校裡找個教室做?”
看到陳偉忙碌的樣子,喝完咖啡的周雨皺著眉發問。剪刀和膠帶隻有一份,他也無法上前幫忙。
“以前倒是可以,現在的教學樓管得很嚴啊,八點以後就會鎖門,溜進去可是會記大過的。”陳偉隨意地回答道,“還記得去年跳樓的女生吧?在那以後就不允許借用教室到八點以後了。”
聽到他這麼說,周雨也想了起來。
自殺的女生名為湯燕,就和周妤在同一棟宿舍樓。她的自殺正是去年十月份的事情,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因為周妤對那女孩印象不錯,還特彆在日記裡感慨了這件事。
“……她不是在宿舍那裡自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