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墨兄,那日殿試在下一見兄,便覺兄風采卓然,沒想到傾墨兄如此年輕,便一舉得中探花之位,著實令人欽佩!”
楊傾墨對他的稱讚沒做表示,神色一如方才,似乎在說“所以呢,你喊住我到底要說什麼”,簡超心下更是生氣,隻是他要說的這事著實有些難以開口。
他看了嚴皓一眼,嚴皓並不想幫他,他們兩家雖然有親戚關係,以後都在朝為官,的確需要守望相助。
但是他並不想與簡超同在一處,不過想到家中的囑咐,也隻得無奈的幫著開口了。
“傾墨兄,大家都是同科,不如你就喚我和文鬆兄的字,這樣也顯得親近一些,你尚未弱冠,應該還未取字吧?”
“嚴兄,這你可就猜錯了,我們探花郎可是有字的,而且他的字是皇上親自取的,曰茂山,嚴兄、簡兄,你們可知這二字是何意?”
楊傾墨還沒回答,在一旁看熱鬨的李旭忍不住顯擺起來。
嚴皓和簡超聽聞李旭這番話,臉上神色來回變幻。
嚴皓看了簡超一眼,不是說今年這位探花郎並無太深厚的根基嗎?
雖然坊間傳聞他父親楊紹靖自溯州芃縣回寧都述職的當日,就被皇上召進宮中,乃是隆恩盛寵,但是自楊紹靖回寧都也有一段時間了,他新的任職卻始終沒有下來。
都說是因為楊紹靖為人太過板正,沒有去吏部走動一二,也是,若不是為人刻板,不夠圓滑,這麼多年,也不會隻做到六品縣令的位置。
但是……楊傾墨的字竟然是天子為其取的,這其中是如何關聯上的,他們缺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環。
嚴皓現在是寧願回去聽家中長輩的嘮叨甚至責備,也不想開口了,畢竟和簡超相比,自己的前程更重要,容不得冒一點險。
簡超也沒想到竟是這種情況,他有些猶豫,不過想了想自己的年紀,又想了想那二十多年的寒窗苦讀,還是試探的開口。
“茂山兄,不知你可知接下來我們會被分派到何處?茂山兄如此年輕,未及弱冠,其實完全可以進翰林院好好讀幾年書,待時機合適,再選擇自己想要去的地方,無論寧都城還是外任,以茂山兄之才乾,定皆有所成!”
楊傾墨耐心的等著簡超說完,微微一笑,“既已出仕,自然是聖上指派到何處便是何處,吏部分派到何處便是何處,皆是為朝廷效力,焉有挑剔之理?”
簡超臉色一僵,他這麼說,讓他接下來的話該如何開口。
嚴皓心下微微歎了口氣,見簡超還想說話,便先朝楊傾墨拱了拱手道:“茂山兄,打擾了,我們隻是方才在宴上瞻仰茂山兄之風采,所以才趕著出來想和茂山兄暢談一番,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就不打擾了!”
楊傾墨回了一禮,“告辭!”
楊傾墨轉身登上了自家的馬車,李旭三人在旁邊看了半天熱鬨,也沒等到那簡超說出自己的目的,頗有些遺憾。
三人也各自登上馬車,李旭吩咐車夫讓馬車與楊府馬車並列而行,也幸虧這條路比較寬闊,能容得下兩輛馬車齊驅並行。
“茂山,一會到前麵的食肆坐一會兒,之前吃的那點東西早就沒了,現在肚子餓的直叫,我們再吃點?我請客!”
楊傾墨搖頭,“不餓,不去!”
“茂山,你難道不好奇那簡傳臚叫住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楊傾墨點頭,“好奇,所以你知道?”
“我能猜到一點。”
“那就在這裡說吧,你上我的馬車還是我上你的馬車?”
“你這麼著急回去做什麼?讀書?我說這好不容易都考完了,也該放鬆一下了。”
“不是,我去找一下耿二,有事和他說。”
楊傾墨話音一落,李旭眼睛一亮,“現在天氣暖和了,夜市是不是又往後延了一個時辰?”
楊傾墨點頭。
李旭立刻道:“那我也去。”
二人將韓傑送回家,便往伯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