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大和老三說的也有道理,這事就這麼辦了吧,一個下人而已,天也不早了,再過一會都得用晚膳了,都散了吧。”
耿荀無奈的擺了擺手,心裡想著等耿澄回來得讓他去怡得院一趟,讓他好生注意一下最近幾日朝堂裡的事。
希望那李祭酒不要多管閒事,今日這事,其實現在的結果是最好的,隻是一個車夫的疏忽而已。
他其實不知道自己這位妻子在想什麼,既想幫老二,就得看大局,事情既沒辦成,舍棄一個下人算什麼大事。
伯夫人沒能看懂耿荀臨走時看她那個眼神,她也不在意,自從丈夫斷了腿之後,鬥誌也就沒了,她是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
“娘,爹去了三叔那裡?”
從正院出來,三房人便各自回各自的院子。
阮氏道“如何處置馬三,你爹得和你三叔商量一下。”
進了屋,阮氏再次將耿星霜上下打量了一遍。
“真的沒受傷?你可不能騙娘,要是哪裡不舒服,我們現在就請大夫。”
“娘,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我最不能忍痛了。”
耿星霜說著,在阮氏麵前轉了幾個圈,輕快而輕盈。
胸口剛剛她試了一下,似乎並不如何疼。
阮氏看著,這才放心下來,不過想到今日發生的事,她眉頭又皺了起來。
耿星霜知道母親在擔心什麼,隻是這事他們現在沒有頭緒,擔心也沒用,因此她轉移話題問道“爹何時從莊子上回來的?春耕已經結束了嗎?”
“你爹說還有一點,不過剩下的事有連莊頭看著就行了。”
耿星霜眼珠一轉,立刻明白她爹為何這次真的著急回來了,她問道“爹是不是以為平城的信到了?”
“可不是?你二哥一次也沒在信中提過他,每次帶的禮物也隻有我們兩個的,他表麵上不在乎,心裡其實可惦記了。”
耿星霜跟著歎了一口氣,二哥對父親的心結,並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這次應該輪到紅福送信,它沒有綠喜靠譜,也不知道幾時能到。”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畫簾的聲音。
“姑娘,紅福到了,馱了兩個大包袱呢。”
阮氏立刻笑道,“這鳥兒靈著呢,說它它就到了。”
無論是綠喜還是紅福,到安平伯府一概先飛到耿星霜的屋子窗牖上,先卸了背上的信和東西再說。
“娘,我們快去看看,也不知二哥有沒有回平城,該是回了,否則不會有兩個包袱的。”
耿星霜說著,便拉著母親往自己屋子去,思子心切的阮氏哪裡需要她拉,自己走的倒比女兒還要快。
母女二人進屋的時候,就看到窗台下方的桌子上放了兩個包袱,包袱旁邊一隻頭上頂著一撮鮮豔紅羽的漂亮大鳥正懶洋洋的蜷著一對利爪,半趴在桌上啄著點心,旁邊還被畫簾貼心的放了一碗水。
因體型很大,紅福幾乎占據了大半張桌子,還有大部分尾羽垂落下去,即便如此,它看起來也是一副不能完全舒展身體的委委屈屈的模樣。
“嘎嘎嘎!”
看到耿星霜,紅福立刻抬起腦袋,衝她歡快的叫了幾聲。
“娘,包袱在那裡,你先看看可有二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