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姐兒,莫不是楊六走了,你就不高興了?”
耿星霜瞪了他一眼,“二哥,你莫不是忘了下午我們說過的話,棲鷹……”
“我錯了,霜姐兒,我真的錯了!”
耿舒淮很識時務,立刻道歉。
這一頓晚膳,不僅耿星霜沒什麼心情,耿溫似乎也吃不下飯。
耿星霜想到下午父親被叫去怡得院了,難道是祖父和他說了什麼。
第二日,阮氏帶著一對兒女回了娘家一趟,說起娘家,阮氏回的並不是阮父所在的宅子,而是阮進的家。
他們兄妹二人是阮家的庶出子女,阮進早早就被分了出來,自己購了宅子,一家人單獨居住,除非正月回門,平日阮氏說的回娘家都是去兄長的宅子。
聽說耿舒淮要去立才書院讀書,阮進很高興。
隻是他並不知道,耿舒淮去立才書院並不是為了讀書,而是為了熟悉考武舉的內容和流程。
這個耿舒淮覺得就沒必要說了。
舅舅自己雖然是習武的,卻喜歡讀書人,隻是表哥在讀書上實在沒有天賦,所以便將希望放在外甥身上,當年因為耿溫將耿舒淮的束脩挪給了耿荀,令耿舒淮一氣之下遠走他鄉,阮進差點揍了耿溫一頓。
這幾年,見到耿溫也沒個好臉色。
對此,耿溫倒是一直沒在意,他自覺有錯,因此每次阮氏回娘家,他也跟著,隻是這次卻沒來,說是有事要辦。
從舅舅家回來,耿舒淮又在家裡待了兩日,歸家後的第四日便和楊傾墨一起去了立才書院。
楊傾墨是到伯府來接耿舒淮的,臨走之前交給耿星霜一個木匣。
待他走後,耿星霜打開匣子,裡麵放著一本書,書名《玉瑤山行路記》。
雖然早已知道他去了絕地玉瑤山,但是當看到這本話本子擺在自己麵前,耿星霜表示自己還是有些後怕。
到了八月,天便漸漸涼爽起來,還下了幾場雨。
“真是一場秋雨一場寒啊!”薑氏感歎道。
她最近經常來找阮氏,和阮氏一起做針線,說著閒話,當然,她最喜歡說的就是映荷院的閒話。
“葡萄和石榴自從成了二叔的通房後,章氏和倪氏可就輕鬆了,二嫂讓四人輪班服侍二叔,因葡萄和石榴年輕,所以經常被排到夜裡,撈不到覺睡,兩個小丫頭,我現在見了,都有些認不出了,被折騰的沒有一點她們那個年紀該有的光鮮勁。”
薑氏一邊說一邊歎著。
耿星霜耿星辰對視一眼,齊齊在心裡歎了口氣,這些日子,她們也想了好幾種辦法,甚至讓她們各自的爹去找耿荀,讓老爺子出麵。
但是一向對耿星霜有求必應的耿溫,卻一口回絕了。
理由很正當,這事是伯夫人吩咐的,是耿澄屋裡的事,他沒有理由去乾涉。
桑媽媽更是一下子老了十歲左右,後來耿星霜也知道,這事的起因的確是石榴和葡萄在背後說小話被伯夫人聽了個正著,但是卻是桑媽媽去求耿荀,才讓事情進一步惡化的。
耿星辰得知事情經過之時,簡直不敢置信。
原來,在她心中,還算正麵的祖父竟是這樣一個人。
“辰姐兒,也繡了一下午了,這天氣也涼快了,你去外麵看看景,也鬆快一下眼睛!”
薑氏忽然說道,又看了一下阮氏,阮氏立刻明白過來,也道“霜姐兒,你和辰姐兒一起去。”
耿星霜耿星辰對視一眼,有情況。
二人乖乖的退了出去,但是轉頭就走到了正屋後麵的桂花樹下,聞著陣陣花香,豎著耳朵聽屋裡的談話。
當然,偷聽的主力還是金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