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縮回手,“你……你好好騎馬。”
“好。”楊傾墨輕笑,好脾氣的應了。
耿星霜覺得自己今早簡直有些降智,儘做傻事。
“六姐姐,原來你也會緊張?我一直以為你特彆穩得住,就像話本子裡說的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就比如當初半卷香蘭要被祖母賣給餘婆子,我急的亂竄,可是什麼辦法也想不出來,但是六姐姐你就很鎮定,一邊去找阮家舅舅,一邊去找祖母,還有明裳閣開業的時候,來了那麼多貴人,最後五公主和六公主都來了,我緊張的差點不會說話了,但是六姐姐你卻能麵不改色的與公主們聊天說話。”
耿星霜無奈的往馬車壁上一靠,“我那都是裝的,強撐著,其實手心一直在冒汗。”
“那我以後也試著裝一下?”耿星辰自言自語。
不過很快,耿星辰就發現自己似乎不具備這種偽裝的本事。
秋闈放榜之地,是在府衙正門前。
果然就像楊傾墨先前說的那般,離府衙最近的一條街安闕街這麼一大早已經是人頭攢動了。
這些人,自然不僅僅是考生以及他們的家人,有趕熱鬨的,有想要早一點看榜搶著報喜領賞錢的,更有很大一部分是抱著和耿焱一樣的目的,那就是看到榜上有名的青年才俊,搶回家做女婿。
“那個……那個……還有那邊那個穿著一身醬紫色袍子挺著肥肚子的,這些人都是帶有目的和任務來的,他們的目的和三叔是一樣的,就是最好能將排名靠前、品貌俱佳的未婚舉人老爺搶回家去做女婿。”
將馬和馬車安置好後,一行人便步行從安闕街往府衙對麵茶肆走去,現在離放榜還有半個多時辰。
進了茶肆二樓,坐定後,耿舒淮看著樓下的人分析道。
“秋闈就這麼多人想搶人,那春闈放榜之時,豈不是擠的水泄不通?”
耿星霜看著眼下這場麵,難以想象春闈放榜那日,會多麼熱鬨。
以前無論是伯府,還是關係不錯的親戚府上,都無人參加過秋闈或者春闈,所以她從來沒有趕過這個熱鬨,因此這是第一次看到科考放榜之日的盛況。
“我離開寧都前,倒也湊過春闈放榜日的熱鬨,熱鬨是熱鬨的很,但是說起來,搶人的似乎並沒有現在這麼多,難道是因為現在的嶽丈們更喜歡讀書人?”
耿舒淮猜測著,心裡還想著,阿瀟她爹去了,自己沒有嶽丈,未來小舅子萬灑也是習武之人,應該不會嫌棄自己的……吧?
“這位小哥可是說錯了,春闈搶人的沒有秋闈的多,曆來如此,不信你等明年春闈放榜那日再去看,我敢說,想要搶進士老爺做女婿的人有是有,但絕對沒有今日過來搶舉人老爺做女婿的多。”
大概是耿舒淮的聲音太過響亮,讓旁邊桌上的一位穿著板栗色道袍的中年男人聽見了,他便順嘴搭了話。
耿星霜朝那人看過去,那一桌就坐了兩人,一人便是那中年男子,另外一人也是一個中年人,但是看那態勢,像是管家之類的身份,雖坐著,但是腰背微微往前低伏,態度很恭敬。
不過耿星霜覺得,猜測他是管家,還不如說是侍衛更貼切。
因為她覺得他會功夫。
要是金寶在,看出來後肯定會偷偷告訴自己的。
耿星霜有些想要驗證自己猜測的對不對,左右看了一眼,覺得問他二哥,以她二哥那嗓門,說不定會嚷的整個茶肆都聽的到。
“怎麼了?”楊傾墨注意到耿星霜看向自己,低聲問道。
“楊六哥,他是不是會武功?”耿星霜聲音壓的低低的。
“霜姐兒眼力不錯。”楊傾墨輕笑,“他不僅會武功,而且功夫很好。”
“這位大叔,那你說說是何原因?這進士做女婿,不比舉人做女婿更有麵子,這位大叔,我看你也不像是參加秋闈考試的人,你到這來也是想搶個舉人老爺回家做女婿吧?”
耿星霜和楊傾墨在這邊說悄悄話,耿舒淮已經很自來熟的和人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