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愣,遲遲沒有再開口,眸光略過晉雙雙,去找趙執纓的身影。
晉雙雙身形一動,擋住她的視線,“柳溪姑娘,你有什麼想問的,問我就行。我趙師叔平常不愛和女子說話,你彆見怪。”
反正趙師叔也不會為了外人拆穿自己,她想怎麼編就怎麼編。
碎花布裙的姑娘不得已收回視線,落到晉雙雙臉上,“我叫柳在溪。”
不是柳溪。
趙執纓已經從台上跳了下去,湊到符珠身邊,“剛剛柳溪姑娘問我,那些人是不是都去投胎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她。”
柳在溪眼看著趙執纓和一個佩劍少女說話,不像是趙仙師師侄說的這樣啊。
她狐疑地盯著晉雙雙,而晉雙雙自然也瞧見了眼前這幕,有些打臉,她扭頭說道,“你和她能一樣嗎?”
柳在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晉姑娘說得也有道理。
趙執纓不知道這邊的狀況,隻是話說了半天,也沒得到回應,“符珠姑娘,你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入神……”
趙執纓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有個巨大的木葫蘆,和彆的葫蘆稍有不同。裡麵躺著的是兩具白骨,一點血肉都沒有了,看起來是最早遇害的。
霜發花白的阿婆趴在葫蘆邊上,無聲顫抖。一男一女兩個小童輕輕拍著阿婆的背,有些不敢去看葫蘆裡麵的白骨,但又忍不住好奇,用餘光去瞥。
符家阿婆伸出枯骨如柴的手,小心翼翼地取下白骨手上的紅繩,攥緊在手裡。
符珠鬆開烏生的手,向前走去。
她摻起阿婆,溫聲說道,“阿婆,選個風水好的地方,我幫你把他們下葬了吧。”
阿婆年紀大了,動作不便,兩個孩子年歲又小,沒有能力處理後事。
她能做的,也隻有這個了。
阿婆擦了擦眼淚,再看了眼木葫蘆,“這是我的兒子兒媳。”
“又要麻煩你了。”阿婆十分客氣地說道。
符珠搖搖頭,“舉手之勞而已,阿婆不用客氣。”
她手一抬,木葫蘆就漂浮在了半空,“阿婆在前邊帶路吧。”
路過趙執纓,符珠朝他輕點了下,“我還要幫阿婆家下葬,就此彆過吧。”
“我可以幫忙。”趙執纓連忙說道。
符珠微笑著說道,“人夠多了,了。”
雖然陳紅錦帶著幾個弟子先走了,但約素和宓芋還沒有離開,思織也還在。
要幫忙也輪不上趙執纓的。
更何況……
“那邊還有位姑娘在等你呢。”符珠好心提醒道。
她先前就注意到了,有個麻花辮,花布裙的姑娘,一直往這邊眺望,分明是有話想對趙執纓說。
就是可惜了,這姑娘一廂深情,注定難以得到回應。
山上山下,是兩個世界。
符珠心底歎了口氣,不僅是對那位姑娘惋惜,更是對世間事的無奈。
她跟上阿婆的步伐,先在屋子處停了一會兒,取了鋤頭,再往屋背後的竹林去。
“就挖這裡嗎?”符珠將鋤頭放下,踩著一塊空地問道。
竹林裡陰涼許多,不再一直流汗,阿婆坐下喘氣,“對,就是這裡。”
符珠沒有用法術,想著親力親為,挖了一陣後,約素自告奮勇的去替她。
不過約素哪裡會挖坑,揮舞了兩下鋤頭就累得不行了。
“我來吧。”宓芋伸手想接過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