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還差不多,符珠看著曾勇的發言已經結束了,隨手給烏生夾了塊生薑。
燉肉傳了上來,陳老頭眼疾手快夾進了碗裡,桌上其餘人齊齊看向他。
老頭眼一瞪,完全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我家的豬,我吃塊肉還不行嗎?”
大家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也知道陳老頭平日裡十分寶貝他那幾頭豬,不知道曾家給他說了什麼,他竟然大方的將豬都貢獻了出來。
既然是他的豬,就隨他去吧。
大家紛紛去夾其他的菜。
符珠看陳老頭吃得津津有味,不知道說什麼好。
之前他在家一直念叨他的寶貝豬,整個人都是茶飯不思的,現在倒是吃得香了。
符珠沒怎麼動筷,她在等花轎來接新娘。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讓陳老頭一個外人一直憤憤不滿,覺得曾家在坑女兒。
過了許久,雨中還是沒有花轎來。
流水席都已接近尾聲了。
“請新娘登轎!”嘈雜的人聲中一道尖銳的女音響起,大家瞬間安靜下來。
幾個人高馬壯的村民,彎著腰從偏房裡麵抬出個大紅轎子,落到院門口。
花轎上繡著富貴的牡丹花卉與交頸和鳴的鳳鳥,轎頂懸掛著串串風鈴。
很尋常的花轎樣式。
幾個稚氣青澀的小姑娘,攙扶著新娘子,從院內走出,麵上有淚痕。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是舍不得阿姐出嫁,姐妹情深。其實她們隻是看見了曾蕙出嫁,就好像看見了自己的日後。
“曾小姐,登轎吧。”媒婆催促道。
她可不管新娘子的姐妹情深,隻想早點送完親,去領賞錢。
曾蕙平靜的鬆開妹妹的手,在媒婆的攙扶下,坐上了轎子。
媒婆笑道:“起轎!”
花轎起轎有些不穩,曾蕙身子一歪,紅蓋頭掉了下來。
她也沒去撿,就讓紅蓋頭落在腳邊。
曾蕙微微掀簾,在人群中找什麼。
她的眸光鎖定在一人身上,陳老頭沒有看這邊,正和一個身穿花襖的少女說話。
“你就要走了?不等雨停了?”
符珠撐開傘,將烏生罩在傘下,“不等了。”
陳老頭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早就看你這丫頭不順眼了,早點走也好,省得惹人心煩。”
符珠自然知道他是口是心非,軟音說道,“但我見陳老,很是合緣。”
這話說得,顯得他不近人情了。
陳老頭背過身去,擺擺手,“走吧走吧。”
符珠牽著烏生,走向雨幕。
陳老頭再轉身時,借宿的少女,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來時無影,去時無蹤。
花轎也上了山。
他還沒見上曾蕙那丫頭最後一麵呢。
符珠不緊不慢的跟在花轎後麵,雨聲急,風鈴聲緩。
知道在跟蹤人,日及的聲音壓得很低,她好奇的問道,“符珠,你是想看新娘子長什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