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執霜雪明,眸光卻在少女腰間另一把劍上,小聲嘀咕:“怎麼這麼小氣,有五曦劍舍不得借我用用。”
符珠覺得有些氣短,瞪了男子一眼,解下五曦劍丟給他。
男子麵上燦若雲霞,解釋道:“我不是嫌棄你的劍啊,隻是實在太想用一用五曦劍了。”當然,她的劍確實也比不上五曦劍,這是事實啊。
可惜五曦劍的前主人是個小氣鬼,從不肯借劍給他。人死了,劍被一個少女得到,這下總算有機會了。
符珠沒搭理他的話,眸光一眨不眨落在男子手上,這把劍他應該是拔不出來的。
腦中更多的在思考,劍未出鞘,他怎麼知道是五曦劍的呢?還是他見過這柄劍鞘。
果然男子拔了拔劍,發現劍鞘封得死死的,一下子就懨了,“還真是個小氣鬼。”
人死了都不讓彆人用自己的劍。
男子無奈將劍還給符珠,還是撿起了最初的長劍。
劍如水洗透亮,映出紫藤花色。
他許久不曾握劍了,有些陌生感,但一握劍,便自然而然的使出曾經的劍術。
點刺截洗,雲掛抹削,分外嫻熟流暢。
來有雷霆勢,罷如凝清光。
符珠看得很入神,她的霜雪明是一柄寒氣很重的劍,淩厲非常,在她手上時,好似雪落人間,輕盈卻帶著寒涼。
在男子手上,清波凝光,有大逍遙之意。
“怎麼樣,學我這黃粱劍術不錯吧?”他一隻手遞過來劍。
符珠緩慢搖了搖頭,“不學。”
其實她都已經看會了,但劍意還沒參透。
符珠起身,拍了拍衣上灰土,認真道:“我走了。”
想了想,她又說道:“後麵還會有人來這裡的。”
三青還沒來到這裡。
男子不知其意,隻道她說的是虛無縹緲的下一個有緣人,神色落寞,“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但少女明擺著的不想多留,他也不好強求,擺擺手:“行吧,你走吧。”
青衣少女果然頭也不回。
山間有個黑衣小姑娘,手執綠竹杖,頭插黃羽,嘴裡碎碎念:“那大鳥明明就說符珠在這一塊啊,怎麼找不到呢?”
“要是它騙我的話,回去一定拔了它的鳥毛,給符珠燉湯喝!”
小姑娘忽地頓住腳步,手作喇叭狀,朝天大喊,“符珠!符珠!你在嗎?”
“好像不在這裡。”
青竹重重戳著地麵,彰顯著小姑娘的暴躁。
她抓了抓頭發,圓眼滿是迷茫。要怎麼才能找到符珠呢?都怪那死鳥,說話也不說清楚,這裡這麼大,她上哪找去。
三青走得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側躺下去,耳貼地麵,聽地動聲響,自然是什麼也沒聽出來。
三青挺起背,看著眼前泥沼水地,有隻青蛙呱呱叫著,抓了一把土,朝它扔去。
吵死了。
本來找不到符珠就心煩,這青蛙還一直叫。
小青蛙被泥土驚到,呱呱叫著,跳到另一片圓葉上,不出現在暴躁的黑衣小姑娘眼前。
三青歎了口氣,撐著綠竹爬起來,繼續去找符珠。隻是這裡綠油油一片,符珠又穿青色衣裳,她很容易眼花,把一株樹,一株藤蘿,當成少女,最後空歡喜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