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大家族兵分三路,圍攻渠水城。
以赫連家、楊家、褚家為首的精銳之師,正麵與魔族交戰。
一路軍隊由蘇鹹之兼尤春柳帶隊,繞斜陽礦脈北上,與陶若愚所率軍隊,從東邊偷渡渠水彙合,迂回作戰切斷後方退路。
原本渡渠水之師應該由褚妃心帶領,為了在正麵戰場看符珠出手,她特意和陶若愚交換了任務。
魔族早已做好了準備,派兵列陣在城前,鐵甲寒光閃爍,如同魚鱗泛起的粼粼波光。
“看來我們這幾日的動靜,還是沒能瞞過魔族。”
楊清許是主張攻其不備的,但現在看來,已經失了先機了,微微感歎。
赫連紅妝足尖一點,飛身入陣。
她手上長槍橫掃,裹挾了巨大靈力的槍風,激蕩開來,士氣高漲。
褚妃心眼波流轉,看向楊清許,他眸光清寂,凝視遠方,忽然身動,也去到陣前。
天青顏色沒入人群。
褚妃心憋了一口氣,鬱結無比,轉頭看,符珠的身影,不知何時消失在了身旁。
魔族陣前,多了抹白衣,容顏明淨,與衝天魔氣格格不入。
身材魁梧的魔族牛頭,身高九尺,居高臨下的睨著符珠,一開口,滿語鄙嫌,“小丫頭,就你這樣的,我讓你砍上三劍,恐怕都不能劃破半點皮毛,還是趁早滾吧,和你交手,割了腦袋回去論功,都是在損害我的英明。”
他們魔族,一向是實力為尊。
就算要取腦袋,也是取赫連紅妝、楊清許等人的腦袋。
褚妃心聞言,有些樂不可支,笑得花枝亂顫的。
她掩唇輕笑,正要嘲諷兩句。
“一劍就夠了。”
符珠的聲音在風中響起,魔族牛頭不以為然,他甚至都沒舉起流星錘,細若柳葉纖長的劍氣,割破了他的腦袋。
牛頭轟然倒地,死不瞑目。
褚妃心內心吃驚,她出劍了嗎?
隻不過轉了轉劍,劍光清淡至極,似有似無,就輕飄飄劃破魔族粗糙厚實的皮膚。
赫連紅妝語氣淩厲,“褚妃心,你還愣著看戲嗎?”
楊清許也投去幾分不讚同的目光。
褚妃心回神,飛到半空中,寬大的袖袍裡金光浮動,抖落如星屑,點燃戰場。
被金粉沾上的魔族,渾身燃起火焰,沒有灼傷感,但身上的魔氣卻弱了下去。
長條劍刺來,符珠微微後仰,眸光掃向腳邊沙石,借力一踩,翻身而起,霜雪明已然洞穿了這名魔族將士的後背。
赫連紅妝見她第一次上戰場,卻也遊刃有餘,遂放平了心,專心對敵。
魔族銅胄堅硬無比,在符珠的劍下,好似無物,褚妃心不由心沉。
鐺!
長劍擊飛來勢洶洶的箭矢,再一回頭,出手幫自己的女子劍仙,已經回到了原位,什麼話也沒說。
好似剛剛隻是錯覺一般。
楊清許退至她身旁,“戰場上也敢分神,不要命了嗎?”
褚妃心張張嘴想解釋,楊清許眸光冷漠,她忽然就泄了這口心氣了。
褚妃心轉而將全部怒火撒在魔族將士身上。
出手狠厲,招招致命。
他楊清許算哪根蔥,都要和施薑薑成親了,又來管她做什麼?
赫連紅妝眯了眯眼,“褚妃心這瘋發得不錯。”
“瞧這砍魔族的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砍你楊公子呢。”
楊清許麵容寧靜,絲毫沒將赫連紅妝的打趣放在心間。
他既然已經和施薑薑定親了,與褚妃心之間的事,俱是前塵,沒什麼好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