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下不了手？
赤天不敢認下這樣的評語。
雖然是伴著西王一路走來，但，沒有它，就沒有今天的西王。
可以說，不是西王成就它，而是它成就了今天的西王，西王人人可做，隻要它願意。
“屬下知道以後怎麼做了。”
“……去吧！”
魔神深深看了它一眼，這才閉上眼睛，好半晌，確定赤天也離開，它才轉過頭看向當年費儘千辛萬苦，布下的大陣。
陣基已經大麵積損毀，想要重啟……，必須先找到那個能準確鎖定吸靈魔屍的修士。
是誰呢？
最開始出問題的地方，應該在飄渺幻城。
魔神抬手朝陣基的某處一抓，一道靈光閃過，很快，西傳界接近立體的地圖就現於眼前，待飛到它麵前的時候，靈山靈水已經隻剩飄渺幻城和南王轄下差不多的地界。
飄渺幻城沒有像戰神殿那樣截斷外麵的靈脈，所以吸靈魔屍離飄渺幻城的主靈脈頂多三百裡。
那段時間都有哪些化神出入飄渺幻城？
“一戈，吩咐下去，查一查飄渺幻城魔屍被破那天，都有哪些化神修士在飄渺幻城。”
破大陣魔屍的，隻能是化神修士。
可能一個人都不止。
薛恭死時，離化神也隻差最後一步。
魔神的腦殼有些疼，“除了這件事，外麵的戰事，七天內，都不要再報給我了。”
說完擺手，把一戈也趕遠點，它隨手丟了一個結界，隔絕所有族人的視線，這才走進破了陣基，已經關了的魔骨通靈大陣。
半晌，它才下定決心在額上一拍，一道跟它一樣的虛虛影子飛出，被它一把按到了其中一個甚為結實的骷髏頭上。
七天，死的人越多越好！
……
伏牛城外，落森王重新回來了，還不止他一個人，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全身都籠在黑袍的修士。
“一個小城，弄這麼大的陣仗！”
黑袍的聲音甚為沙啞，“落森王，你不行啊！”
“不是我不行，是遇到修仙界最強二世祖了。”
落森王非常鬱悶，“你無法想像，那叫顧成姝的小丫頭，有多少保命之物。”
可比元嬰境的金屍戰殿，就那麼可憐巴巴的死在那古怪的陣中。
“閣下若能助我拿下她，我們……”
“既然是最強二世祖，你以為，她還會在這？”
“肯定在，她的大陣還在呢。”
“嗬嗬！”
黑袍修士笑得甚為譏諷，“你也說是最強二世祖了，命和陣比，那肯定是她的命更重要。而且，你把薛姹當什麼？
淩雲宗澹台朔死在飄渺幻城，那叫顧成姝的小丫頭，又是極厲害的土遁符師，再加上她身上的東西，薛姹隻有兩條路，一條是借你之手，殺了顧成姝，得她所有，一條就是為了她的安全，馬上送她回飄渺幻城。”
這？
落森王的眉頭深擰。
前者，他是被嫁禍之人，無傷和鳳瀾饒不了他。後者……，他也一樣啥都得不到。
這兩個他都不喜歡。
“你把腦子從仙人賜寶上，收回來一點。”
黑袍修士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是想想，顧成姝出現在這裡，與牛頭山可能的關聯吧！”
這？
落森王麵色一變。
“我算過時間，牛頭山出事的時間與幽冥骨城出事的時間，幾乎是一致的。”
黑袍道：“落森王，你管著這一片，魔神大人讓你看緊牛頭山，你就沒有好好去探一下牛頭山嗎？”
“……”
落森王看了一眼牛頭山方向，沉默了一會道：“自然是探過的，每十年來一次，每一次都感覺牛頭山越來越貧瘠。”
靈氣越來越差，幾乎都要淪為凡地了。
“靈木少有，靈草的年份都淺的可憐，沒有礦藏，除了一階二階小凶獸，可以說一窮二白。”
落森王道：“一直到現在，我都不清楚，魔神大人為何那麼關注牛頭山。如果顧成姝背的玉棺是異寶，魔神大人早知道，它老人家也該讓我早點挖出來，而不是丟在那裡，什麼都不管。”
“所以……，玉棺關係到幽冥骨城。”
黑袍的身影在原地一閃消失，落森王連忙跟上。
兩人的神識在牛頭山上，連著幾掃，很快便發現一塊不太對勁的泥土。
黑袍沒有猶豫的連連抓取，沒一會斷了的靈脈，就顯露在他們麵前。
“難不成玉棺是藏在靈脈中的？”
落森王仔細觀察，“這靈脈也不太對啊，感覺比我上一次來，好了數倍不止。”
曾經幾乎是半廢的，但現在……
黑袍的手蓋到靈脈上，慢慢感應了好一會，“也許……我們以前想的都錯了。”他的聲音沙啞的更厲害，“那位大人，騙了我們所有人。”
這？
落森王乾乾的咽了一口唾沫，有很多話想說，可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沉默了。
“走吧！”黑袍拍拍手上的泥，“我們都在這條船上，先把活乾了吧！”
“乾……乾哪裡？”
“伏牛城。”
黑袍道：“你不是說伏牛城的城主是薛家人嗎？先把他拿下了，要不然，憑伏牛城現在的大陣，必將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
怎麼可能？
落森王不信，“薛福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築基中期修士，他都沒幾年好活了，才會被轉到伏牛城養老。”
是嗎？
黑袍轉向他，“伏牛城處在戰神殿和前線的中段，前線戰事不利，你說，戰神殿的修士會往哪裡撤？
伏牛城現在的大陣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好，必會是前線傷員，以及各方援軍的暫時落腳點。”
這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啊！
隻有拿下它，後麵，他們才能好打一點。
“走吧！”
一閃飛出靈脈，黑袍還很細心的給泥土全都填回去。
落森王剛要幫忙，就見他腰間的玉墜‘卡’的一聲，碎成了兩半。
“不能幫你了，我要馬上回去。”
黑袍撿起玉墜，“落森王，魔神大人的脾氣最近都不好，這邊的戰事若是因為伏牛山受挫，一定饒不了你的。”
“我知道了。”
落森王心頭一懍，“今天晚上，我必拿下伏牛城。”
西傳界的修士，都沒靈石。
布那樣的城防大陣，得耗多少靈石？
薛家都窮得一塌湖塗了，如果顧成姝走了，哪怕薛姹親自守城呢，她也耗不起。
“唔！”
黑袍點頭，“那些半靈階、一階、二階的小月詭，魔神大人全不在意，你好好使。”
丟下這句話，他連著幾閃，消失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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