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一百號小院,安靜異常!
重新專注於符籙的顧成姝和團團,一連數天,都在符室中過。
從西傳界撤回的各界修士,總要在靈界化整為零。
顧成姝不覺得,那麼多的人都能秘密隱形,肯定會有人倒黴的暴露出來,然後……,萬一不小心被暗藏的詭修拿住,可能就是一個扯一個。
她不想再被扯出來,安安心心的把自己關在小院。
“成姝,你不看看陣法嗎?”
茶碗裡,又恢複了好些精神的柳仙子道:“陣是萬人敵,你天份挺高的,要不然抽個時間,試試陣法吧!”
十麵埋伏呢。
她好想再見一見,說不得,見了之後,能夠想起更多的事來。
“陣法啊?”
顧成姝猶豫了一下,“再有半年我師祖就會過來了,到時候,跟他係統的學,不是比我自己摸索要更好嗎?”
“……半年後,你能肯定你師祖一定能抽出時間嗎?”
柳仙子道:“戰場上,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哪怕聖者呢,似乎也有無奈妥協的時候。
西傳界那樣的形勢……
“假期……好像就在那裡,隨時可用,但事實上,哪怕你自己,你感覺你能隨便放下手邊的一切,隻單純的休假嗎?”
似乎曾經的她,一直都想休假來著。
可是,從來就沒有一天,真正的休過假。
不是長輩逼著修煉,就是在不得已的環境下拚命衝,要不然……,就是自己不放過自己,憋著一口氣,想要超過某些人。
唉~
雖然沒有多少記憶,但是,那種每天都不得閒的奔忙深刻在神魂中。
柳仙子最近在茶碗裡沉沉浮浮,不知道為什麼,反而得了另一種寧靜,“詭魔一天還在西傳界,如你師祖那樣的人,就不可能真正的安下心來休假。所以,你的等,可能是遙遙無期。”
這?
顧成姝不說話了。
師祖的假期一推再推,各界的陣法師們,又幾乎全到了西傳界,等徹底穩定了戰局,肖禦盟主是不是又會想著收複失地?
收得了失地是不是還要用陣法保護?
師祖會不會跟那些陣法師相談甚歡,忘了她?
“行吧!”
她放下了符筆,轉而看起十麵埋伏。
九方機樞陣其實挺好,但是,九方機樞陣也隻是十麵埋伏中的一陣,顧成姝覺得,不學便罷,既然學了,那自然要看最好的。
一元、陰陽、三才、四合、五行……,乃至九方、十麵。
陣陣相溶,陣陣互守互攻,其中又演化了無數大陣,如四門兜底、五虎群羊、六丁六甲、七星北鬥、八門金鎖、九宮八卦等等,顧成姝看得額上冒汗。
這麼多的陣法,想要完美的結合,指哪打哪,收放隨心,與其配套的,還真隻能是數量級的異形法寶。
她……
顧成姝一直認為,她有幻影扇就行了。
她從沒想過,跟師父師姐那樣,拚殺在最前線呀!
她可以……
顧成姝想學煉器,她一直想把現代的各種熱武器,搬到這方世界,遠距離的鎖定幽冥骨城呢。
這陣……
顧成姝沒有放下十麵埋伏的玉簡。
修仙界任何厲害的法寶,哪怕隻是如天雷子那樣一次性的,在煉製的時候,也繞不開陣法的輔助。
她煉一個金鋼劍,想讓它變得特彆特彆好,也要溶入銳、疾、柔、剛等等相關的法陣幫忙加持。
我的天……
顧成姝往嘴巴裡灌了一口酒,按下心中的浮躁,仔細的從一元、陰陽、三才開始。
正所謂好記性,不如好筆頭。
她有沒有本事弄玉簡中的十麵埋伏且不管,但是以後想給師祖以提示,弄遠程的攻擊性法寶、甚至仙寶,首先她就得懂一點。
否則真是提示都沒法提示啊!
又大又寬的鐵木桌上,團團揮撒它的尾巴,一張張雷符,在旁邊堆得越來越高。
顧成姝這邊,不再畫符了,推算出大陣,每一個,她都畫在了符紙上。
“喵~”
團團感覺自己餓了,可是某人聚精會神,還不時對著玉簡撓頭。
唉~
算了。
團團一躍而下,自己跑休息室躺著了。
吃不著飯,還想它畫符掙錢,彆做夢了。
團團等著某人發現,它沒再畫符,等著她來哄它吃飯。
可是,窗外日升日落,它都睡了幾大覺,符室那邊也沒有一點動靜。
團團無奈的跑回去。
某人麵前的符紙,畫了好些大陣布局,可就是沒注意到它。
哼~
團團又一躍而上,找罪魁禍首算賬。
還在茶碗裡沉浮,偶爾還能曬到太陽的柳仙子突然看到了一隻小貓臉。
她頓了頓,一下子沒敢動了。
真的,在水裡好舒服的。
她不要被它撈出去。
“喵~”
團團的小爪子把葫蘆往水裡按了按。
小葫蘆很快又浮了起來,它又按了按。
加了紫府丹的水,沾在爪子上,感覺……好像比普通的水舒服。
柳仙子看到小貓兒把它的腦袋伸過來,軟軟又漂亮的小舌頭在水中一卷。
哎呀~
它要喝她的水?
柳仙子連忙動了動,想要阻住它的小嘴巴,奈何小東西的舌頭在水中一彈一卷,喝得比剛剛更歡了。
嗚~
這是她的。
柳仙子好想說,這是我的洗澡水,可話到口邊,她怕說出來,小家夥惱羞成怒,要把她電成飛灰。
“喵喵~~”
團團感覺這水也能保肚,埋頭乾飯。
這一邊,顧成姝按著十麵埋伏的玉簡,已經把陣圖畫到了三十六天罡,一邊畫,一邊在腦中排兵布陣的她,突然發現,此陣與布罡踏鬥,很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正要把布罡踏鬥的步形畫出來,原先一遝的符紙居然沒了。
呃~
顧成姝抬起頭來,卻見她家的小團團居然把小肚子喝得鼓鼓的,“團團,你餓了?”
話才出口,她也感覺自己的肚子空空落落。
咦?
多長時間了?
顧成姝連忙望向牆角的沙漏,十天一轉的沙漏,此時隻剩薄薄的一層。
她……她居然畫陣,就畫了近四天嗎?
“對不起,我忘了,你叫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