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姝一個周天結束,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周圍氣壓有點低,好像有什麼人在生氣一般。
咦?
生氣?
她不由得看向了柳仙子。
這家夥的神識氣息能放出來了?
“你怎麼了?”
她不由關心的問。
“不用理我,我要自閉一會兒。”柳仙子現在的心情沒法好,她終於又想起了一些事,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
唉!自作孽,不可活呀!
這世上沒有比她更倒黴的人了。
破布袋,哪有一點寶貝的樣?她為什麼要收那麼多年,還掛在身上那麼多年?
明明是套人的,結果一次沒套著,丟到這邊來,卻套著了自己。
“你是想起很多事了?”
顧成姝的眼睛一亮,“柳仙子,你們那邊的宇宙,離我們這邊遠嗎?你曾經是天仙、玉仙還是金仙啊?”
柳仙子:“……”
世界太大,悲傷不同。
跟顧成姝現在麵臨的情況相比,她似乎也沒什麼。
好像她一直想套麻袋,卻一直沒套的那位師姐,就是站在最前麵,為他們所有人頂住了風雨。
唉!
罷了。
把麻袋扔過來,就是想放過她自己,現在這樣……
柳神棍忍不住懷疑是她算的太多,所以老天爺就要多給她一點磨難。
嗯,肯定是這樣的。
“具體是什麼仙我不記得了,但是,我們那裡有聖者,有戰力比聖者還高的金仙大修。”
顧成姝:“……”
吹牛嗎?
應該不是吧?
顧成姝看著小小的桃木葫蘆,忍不住彎了眉眼,“不是說聖者是修仙者的最高境界嗎?怎麼還會打不過金仙大修?”
“我的記憶還不完整,你讓我細說,我是沒法說的,但是每個人的修行路都不一樣,有的人一輩子順風順水,沒有經過拚殺就那麼自自然然的晉階後,你覺得,他能打過一直走在刀尖上,從血與火中曆練出來的修士嗎?”
柳仙子的記憶雖然時有時不有,但有限的記憶裡,聖者給她的印象並不是太好。
“除了戰力,還有腦子,我們人族與其他各族最大的不同是腦子。有的人走一步算一步,有的人走一步算十步,甚至是百步之後……”
還有以死算生,以死謀生,這一謀……,可能是幾萬年,十幾萬年。
她印象裡好像有這些,但是她沒法跟顧成姝一一舉例,“聖者也未必就比我們的腦子強。”
說到這裡,柳仙子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你還太小,還沒有真正的睜眼看到這方宇宙世界。”
顧成姝:“……”
她想說,她看到過很多。
曾經……
顧成姝想了又想,到底按住衝口而出的某些話。
宇宙世界太大了。
名字什麼的,都是各方世界自己人起的,說出來又如何?
“好吧!”她歎了一口氣,“柳仙子,那你還記得,你們所在的宇宙叫什麼嗎?”
“……這段記憶還沒有恢複。”
柳仙子甚為惆悵,“但是我所在的世界,在最開始的時候,應該不會比你們三十三界更好。”
“也很難?”
“不知道。”
柳仙子歎了一口氣,“可能不管是戰力、修為還是腦子,我都很差,所以很多事,都是塵埃落定以後我才知道。我沒法跟你細說,現在的記憶還不全,但是我的印象裡,有天外聖者在算計我們那方世界,隻是對方采取的是另一種看似溫和的方式。
那是一種表麵不見血,卻能扼殺整個世界的方式。”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跟你們的不一樣,你們是直麵那個要明確占領這方世界,把這方世界所有生靈都當血食的魔神,你們必須強大起來,你們心中有緊迫感,而我們……,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蹉跎了無數無數代。”
顧成姝:“……”
雖然沒有完全聽懂,卻可以確定,仙俠的世界,這個仙君談戀愛,那個仙君談戀愛,太少太少。
或許也有那種安全又平穩的世界,隻是她沒遇到。
算了。
不想了,她得在這個世界活著呢。
“好吧,我們回歸點現實,柳仙子,你還要修煉嗎?”
“……要!”
柳仙子瞬間從惆悵、懷念中走出,“你再給我幾天時間。”
雖然不一定就能離開桃木小葫蘆,但是能好一點是一點啊!
“我再厲害一點,再遇壽王金背那樣的,就能幫你一把了。”
顧成姝:“……”
她想說,你不要烏鴉嘴啊!
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再碰到壽王金背那樣的了。
不可能再被人隨隨便便拿了。
哼!
回去她就把魔神分身爆出來的精純靈氣團用了。
敢欺負她修為不高,來一個,她殺一個。
“七天,七天之後,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出去了。”
魔神心心念念的想拿她,她偏要告訴它,她活得好著呢。
還要拿它曾經的分身,提高自己的修為,氣死它。
“七天可以了,這裡積存的養魂之力,也差不多快要稀薄了。”
柳仙子不再耽擱,迅速進入修煉狀態。
說起來,天地決的觀想之法,不管是用於身體,還是用於神魂,都奇妙無比。
天地大宇宙,人身小宇宙啊!
柳仙子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這個殘破的分身,現在凝實了很多很多。
將來若能回歸,說不得,她都能趕超那位看不清麵容,卻又很厲害很厲害的師姐。
嗯嗯,若能趕超她,那現在所受的苦,算什麼呢?
簡直毛毛雨嘛!
柳仙子信心滿滿的進入又一輪的修煉時,顧成姝磨了磨牙,又把魔神念叨一遍,逼著識海中的魂影加快速度運轉天地決。
此時的她,身體擺位當然也是天地決修行的樣子,養魂木的養魂幽光從四麵八方朝她更快的附來。
隻是……
顧成姝原以為自己能連修七個周天,卻沒想到,這個周天才開始,眉心處就傳來一跳一跳的脹痛。
這份賬痛隨著附來的養魂之力越來越重。
嘶~
是身體跟不上神魂壯大的速度吧?
無可奈何下,一個周天結束,神魂小影目光一厲,在顧成姝以最快速度摸出一塊精金時,集所有神魂之力,一指按下。
啵~
額間遙遙閃過一道指印,空氣中波紋連閃,沉沉的,金黃色的精金石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指印。
嘶~
這就是淩天一指嗎?
無恙老祖還說不到元嬰發不出。
那……,她現在的神魂之力,是元嬰境的嗎?
顧成姝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
揉揉不再痛的眉心後,終於帶著笑進入下一個周天的修煉。
半天後,努力修煉的柳仙子幾次被她的動靜所擾,算著時間,在她可能又要乾的時候,分心往外瞄了一下。
啵~
金精上已經有了八個指印,似乎一個比一個深。
嗯,很不錯啊!
不過也挺浪費的。
雖然很多記憶缺失,柳仙子還是在刹那間,明白了顧成姝現在為什麼要這樣乾。
身體和神魂不協調,如果不釋放點,兩者都難受。
她是如此,那麼自己呢?
她現在就是一個木葫蘆。
木葫蘆這個容器,為什麼沒有被她撐爆?
嘶~
不對啊!
這麼差的桃木葫蘆,怎麼還沒被她撐爆?
還是說這個桃木葫蘆,因為她也發生了什麼異變?
柳仙子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帶著疑惑進入下一輪修煉。
沒有爆,就在可承受範圍之內,那當然不能浪費時間。
七天呢。
柳仙子在百忙中瞄了一眼沙漏,好家夥,這就過了大半天。
……
西傳界,西王府。
南王正在給西王府換門匾。
他是南王,雖然他的地界不在這裡,這裡也不算是西傳界的南邊,可是,他就是想把這裡叫成南王府。
在這裡,他是老大他說了算。
遠遠的,流火大月詭看他那蠢蠢的樣子,不屑的抬了抬頭。
赤天死了,曾經它和西王重建的月夜穹頂歸它流火了。
隻是現在它還沒摸清這東西,具體怎麼用。
據說有了這東西,再弄幾個小月詭放出去,以後想監視哪裡,就能監視到哪裡。
雖然它的修為比不上赤天,但是有了這東西……
魔神要它監視好南王,監視好西王地界的所有詭修呢。
它必須把這裡完全弄清楚。
流火努力的研究月夜穹頂,南王一邊換門匾,一邊往它這裡看了看。
義女黃連珠的消息,他還不確定真假。
南王不敢完全信任黃連珠,畢竟她現在還能直接跟魔神對上話。
萬一她是替魔神試探他呢?
異瞳死了,魔神就再也沒有信任過他了。
至於流火……
南王嘴角曬出一絲不屑,正要大步走進他的南王府,就若有所感的望向北方。
“南王,不好了。”
流火急衝出而,“北王府出事,飛梁發信求救。”
飛梁發信求救?
南王的眉頭緊了緊。
曾經異瞳活著的時候,他知道它們四大月詭之間,有特彆的傳信通道,卻沒想流火還不到化神境呢,就得到了飛梁的認可。
“我隱約感覺那邊有事,具體怎麼了?”
“北王和飛梁受魔神之命,追殺曾經的薛家後人,結果中了人家的圈套。”
流火也隨同他看向北方所在。
不過因為修為的關係,它並沒有看到或者感應到什麼。
它頓了一頓,還是道:“飛梁向我和大破求救時,應該也朝魔神大人求救了,南王,這是你的機會,幫助北王、飛梁,不僅能得北王府的感激,就是魔神也會念你一份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