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泰蘭的神色,由驚到喜,然後變得狐疑,最後轉為憤怒,“我和母親親手埋葬的他,你究竟是誰,天災、被遺忘者、還是那些隱藏起來的教團!”
提裡奧沒有解釋,伸出充滿聖光的戰錘,“還記得它嗎,這本該是你成年時的禮物!”
泰蘭臉色微微一變,再次看了提裡奧一眼,他手中的武器鬆了些,不那麼堅定的吼道:“不,父親已經失去了聖光,你絕不可能!”
“直視你的內心,孩子!”提裡奧說道:“還記得我當初的回答嗎,種族並不能說明榮耀,對於自己不同的存在,人們”
“父親!你真的是父親。”聽到這句隻有他們兩人知曉的對話,泰蘭再沒有懷疑,但是,他卻沒有勇氣走上前去,甚至,眼裡還有些怨恨和責怪。
“您去了哪裡?”泰蘭問道:“我失去了母親,白銀之手也解散了,如果您早就早就恢複了聖光,為何不站出來?”
提裡奧沉默,他不知該從何說起,也不願向兒子講述這些年的心路和受到的折磨,一位失去聖光的聖騎士,就像是在地獄之火中焚燒的天使。
“不,你父親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卻是沈辰站了出來,“實際上,他是方才不久才重新恢複了聖光,而在恢複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趕到這裡。”
“真的嗎?”泰蘭猶豫,可看著父親的麵龐,那被風雨雕刻得,蒼老許多,並且失去曾經那些個意氣風發、滿臉正義與榮耀的驕傲的大領主。
然後他上前一步,雙手張開。
兩人相擁在一起,可此時,提裡奧雙手卻是張開的,沒有抱實,他充滿愧疚和無奈,“我來晚了,兒子。”
泰蘭抱得更緊,似乎害怕美夢驚醒,他的父親會再次從麵前消失。
過了好一會兒,提裡奧才用手拍了拍泰蘭的背部,兩人鬆開,提裡奧捉住泰蘭的兩肩,“好,你已經長大了!”
泰蘭沉湎在於父親相認的快樂當中,卻問道:“您,您為何不從正麵進來?相信伊森利恩導師,也會歡迎您的。”
“不,他不會。”提裡奧卻是搖搖頭,拉著泰蘭在他母親的床前坐下,就像當年與兒子談心一般。
他問道:“你怎麼看現在的十字軍。”
泰蘭沉默了一會兒,在於父親重聚後,因為秩序聖光的關係,那因為伊森利恩帶來的狂熱,已經消退大半,他此時清醒了不少。
“十字軍已經陷入自己的仇恨當中了,不在堅持曾經捍衛的聖光的教條;但我覺得,他們沒錯,血債血償,亡靈必須付出代價!”泰蘭咬牙說道,他記起了母親的死亡,然後反問道:“父親!難道你打算阻止我完成複仇嗎!”
“是,也不是。”提裡奧用柔和的語氣,“天災軍團,是我們所有人的敵人,那個背叛王國的阿爾薩斯,必將死在聖光的劍刃下!”
“但是,我的兒子,仇恨讓你激進,讓你蒙蔽了雙眼,讓你失去了我教給你的榮耀、謙卑和正義,你想想,現在的你,是你母親和我希望你成長的樣子嗎?白銀騎士團的戰旗,你守護的榮譽,卻丟在戰火當中!”
麵對父親的話,泰蘭感覺到羞愧,那時他萬念俱灰,對白銀騎士失去了信心和信念而現在,是時候將那信念重新拾起了。
“您說得對,但伊森利恩,他隻是做了他認為該做的,他仍然能掌握聖光!”
提裡奧舉起右手,將他的聖光展露在泰蘭麵前,“是這樣的聖光吧,沒有了神聖,隻剩下複仇,我曾經告訴過你,真正的聖光,是守護!”
然後他又舉起左手,將另一種聖光顯露出來,“想想看,你母親的聖光,和伊利森恩的聖光,究竟有什麼不同!”
泰蘭猛地醒悟過來,伊森利恩的聖光中,隻剩下複仇和力量,那不是他追求了,曾經的他,想要守護他的家庭,領地中未來的人民,他的騎士團和王國,而不是盲目的,對所有的亡靈複仇。
“更何況,伊森利恩不僅僅是陷入仇恨,他恐怕早已瘋癲,被恐懼魔王控製了心智!”沈辰看提裡奧已經說服了泰蘭,才忽然提醒道。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