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沒有選擇進屋,在他看來,腐化這些疫民並不難,那些病愈離去的,應該就是改信後的痊愈者了。
他跟著另一夥人,他們帶著那不願反抗的疫民,繞著後巷,來到一處巨大的棚館當中。
這裡躺滿了因為瘟疫,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疫民,而一個新疫民的出現,哪怕行為有些奇怪,不停的在地上蠕動掙紮著,可幅度不大,就像是融入河流的沙子,自然不會引起足夠的注意。
一些祭祀和侍從忙碌著,其中還有一些康愈後的熱心之人,他們儘力救治,並且安撫這些疫民的情緒。
看了看在地上,那無法出聲也無法動彈的家夥,沈辰現在有個選擇。
地上全是不能動彈的瘟疫之人,瘟疫當中的地獄之力與聖光,就像是火與水一般無法交融,隻需要打出一道神聖之光,就足以引起這瘟疫劇烈的反應甚至是爆發,足以讓這些“被挑選出的疫民”全部因為爆發的瘟疫而死亡。
這樣一來,即使再去找試煉的“材料”,那也不是一天之內能夠完成的任務,這樣一來,一是試煉能夠推遲,其次是能趁著混亂,找尋瘟疫的源頭。
就在沈辰猶豫不決時,忽然從棚子的外麵傳來一陣強烈的風聲。
這風聲宛若沙漠的呼嘯,又如同是諸神的號角。
地麵上,用以包裹傷處的,那無數跳曬乾後的細亞麻布忽然抖動起來,它們如同被人操控,在空中極速飛舞,瞬間就將地上躺著的疫民的頭部,如同包裹木乃伊一般包裹起來!
周圍的祭祀和侍從大驚,一部分四下張望,試圖找出作亂之人,而剩下的立即衝到疫民身旁,試圖將這些試煉之物,從包裹當中解救出來。
隻是,這亞麻布擁有了魔力,不僅摸起來無比光滑,絲毫沒有可以伸入的縫隙,而其材質也變得堅若鋼鐵,刀劍乃至於魔法,都無法打開。
隻是數分鐘的樣子,似乎是摸索到施法之人的痕跡,亞麻布上的魔力頓時鬆解,侍從們全力扒拉開一條隙縫,生命的魔力全力灌下。
可這些疫民,早就被瘟疫折磨得沒了生機,剛才好幾分鐘的窒息,加上頭部被包裹後的恐懼和慌張,早已將最後的生命力消耗乾淨,哪怕祭祀全力救助,也不過是讓幾名身體稍好些,還有些實力的疫民,堪堪給救了回來。
隻是,這個數量,根本無法滿足明天試煉的需求了。
這些祭祀站起身來,破壞試煉,就等同於破壞王朝的根基,破壞神靈的信仰,這是觸犯到了他們的底線!
“一定是那些陵墓的守護者乾的!”一名祭祀怒吼道:“這些控製木乃伊的手法,明顯也是他們的魔力!”
這樣的挑釁徹底激怒了這些祭祀,王朝從試煉中獲得力量的新的貴族和祭祀,他們於舊日的陵墓守護者們早就積累了大把矛盾,此時就像是在易燃木屑上仍下一道火焰風暴。
幾名祭祀追出去,並且大聲向城內的衛兵告警,其他的則在疫民中扒拉著,看有沒有活著的幸存者。
“這裡有幾個沒有死的!”很快侍從們就發現了幾個虛弱的疫民。
同時,他們也發現了不對勁,其餘的疫民死得差不多了,可這些家夥的頭部,並沒有細亞麻布的痕跡。
這樣的差異,幾乎讓祭祀們瞬間以為,這些疫民和剛才的襲擊者是一夥的,就算不是,也一定有所關聯!
可轉念一想,那襲擊的家夥,實力乃是大師甚至是傳奇,這些疫民,不過是一些平民,而且被瘟疫折磨許久,根本沒這個可能。
“原來如此。”而在一旁觀察著的沈辰,卻看出那襲擊者的目的,“之前,這些疫民混跡在其他疫民中自然很不顯眼,可此時其他疫民都死了,這樣一來......”
沈辰還在想著,那麵祭祀們就看出了不對,這些疫民看到他們靠近過來,動彈的幅度更大了,喉頭顫動、胸口起伏、彎曲的手指和雙腿,也如同掙紮般的,似乎想要表達些什麼。
這樣的異狀,任誰看了都覺著有問題,一名祭祀皺眉道:“這些家夥似乎想要表達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