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誠更是眼眶一下子紅了。
如果家裡真的可以重新燒陶,可以賣出去,家裡日子就會好起來。
燒陶雖然辛苦出力,但至少能賺到錢。
如此的話,他也能給兒子好的生活條件,他媳婦也能吃飽飯。
平日他媳婦有時候都舍不得多吃飯,就為了讓他和兒子能多吃一些。
可他還是不太敢相信。
所以陶大誠心裡有些緊張忐忑。
還要看爹如何決定如何做。
陶誌忠緩緩回神,一把握住蘇修野的手,用力的握住,哽咽著道:“蘇兄,謝謝你,謝謝……”
蘇兄明明知道他們得罪了人,還願意跟他們合作,可見蘇兄其實是想幫他們。
但蘇兄是他的恩人,他可不能為了做這個生意害了蘇兄。
他認真道:“蘇兄,之前我也跟你說了,實在是因為我們得罪了人,那人家裡頗有勢力,放話出來,不允許旁人買我們燒出來的東西,要真因為這個得罪了他們,他們可會下狠手的。”
“我爹被他們給氣死了,就是大誠的腿都是被他們打斷的。”
“本來大誠好好的。”
說起這個來,陶誌忠都偷偷的抹了下眼淚。
是他沒用,沒護好家裡人。
沈月瑤問道:“蘇大哥,到底什麼人敢如此下令?”
沈月瑤本能的想到了徐家人。
附近她知道的,也就徐家人如此狠辣。
蘇修野道:“陶大哥,你說出來,我們才知道怎麼回事。”
陶誌忠道:“我怕連累你們,實在是那人是我們縣縣衙裡的柯師爺,我們得罪不起。”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
不說陶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就是他們聽到縣衙裡的官員,心裡都畏懼的很。
彆說師爺了,平日他們碰到鎮上的衙役,都要小心翼翼的。
沈月瑤眼眸危險的眯了眯,“一個師爺就敢如此囂張,如此不顧百姓死活,縣令不管嗎?”
據沈月瑤所知,他們縣縣令還算可以,至少沒聽說有什麼欺壓百姓的事情發生。
而且之前他們報官,證據確鑿的話,那縣令也不畏強權,還真的處理。
就連之前縱火案,縣令也處理了徐家那個嬤嬤。
不至於讓身邊的人仗勢欺人吧。
陶誌忠歎了口氣道:“那人的妹妹是縣令後院的小妾,縣令對她這個小妾還很寵,聽說縣令夫人都沒有這個柯姨娘得寵,有什麼好的東西,縣令也都會給這個柯姨娘,連帶著這個柯師爺都很得寵,他做什麼事,縣衙裡的人都給他幾分麵子。”
“之前我爹還有我和大誠推著車去縣裡賣陶盆和陶碗的時候,讓他看到了,說讓我們將東西留下來,他要用。”
“那東西有一部分要賣,一部分要送貨的,哪能全部拿出來給他,哪想到這人根本不想花錢買,就想著直接拿著用。”
“我們想理論一番,那人就說他是柯師爺,沒人敢得罪他,他看上我們的東西我們就應該感恩戴德……”
“還勒令我們在幾天時間內再送一批給他,那麼短的時間內,我們根本做不出來,因為此時,他便氣憤,覺得我們對其不敬,便讓人教訓我們,還下令不允許人買我們燒的東西……”
“之前有附近村民來買,他派人盯著,回頭就將人給打了,好幾次後,附近村民都不敢來買東西了,之後這個陶窯就關了……”
雖然陶誌忠說的很簡單,但這件事其實比說的複雜嚴重。
沈月瑤光聽著就覺得很憤怒。
“一個縣令姨娘的哥哥就敢如此猖狂。”
就算是縣令,沈月瑤也不帶怕的。
“這樣的人自然不是守規矩的人,隻要抓了他的把柄,就好處置。”
陶誌忠和陶大誠聽著沈月瑤的話,都愣住了。
隻覺得蘇三夫人聽了這些,全身都帶著自信從容的神色,不卑不亢。
似乎一點都不畏懼那柯師爺。
沈月瑤道:“你們不必擔心這些,我自有辦法解決,我想著先跟你們訂購二十個大缸,五十個大酒壇子,五十個小酒壇,這是定金,你們先燒,燒好了後,我大哥會過來先看貨然後運過去。”
“後麵根據需要,還會再繼續訂購,一般來說會多買一些酒壇子……”
隻要賣酒就需要酒壇裝酒。
陶誌忠看著定金,都震驚住了。
“蘇三夫人,這個……”
沈月瑤道:“彆的事情你們不必擔心,我既然說從你們這裡訂購,自然不怕彆的,我也會處理好這些事。”
“不過既然做生意,我們還是要簽一下合同。”
陶誌忠和陶大誠自然沒有意見。
既然真的做生意了,還定那麼多東西,陶誌忠直接給批量打八折,這樣就更便宜了。
如此沈月瑤釀酒的話,從這裡買大缸酒壇都很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