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著奶茶店遍布大燕朝,沈月瑤內心都有一種興奮感。
此刻看著店麵,她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沈月瑤跟範全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她則沿街去逛了逛。
她準備去雜貨店去看看,看能不能買到一些東西能提取顏色。
提取顏色後,自己做顏料。
在京城沒什麼事,閒著也是閒著,沈月瑤倒也喜歡搗鼓這些東西。
想到奶茶店美美的很雅致,沈月瑤內心也會很有成就感。
沈月瑤買了一些東西準備回去的時候,經過一個陳氏醫館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一陣吵鬨聲。
“二叔,不是我開的藥,我沒有弄錯。”
“你還說不是你,就是你開錯了藥,差點鬨出人命來。”
一個男子正拿著棍棒朝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打過去。
棍棒打在身上都疼痛的很。
光是聽著都帶著有力的聲音。
那少年沙啞著道:“二叔,真的不是我開的藥。”
“我能冤枉你,就是你開的藥,是你開的藥有問題,才差點鬨出人命來,就你這樣的醫術,根本沒法在醫館待,以後你彆再醫館待著了。”
那打人的男子神色有些陰冷。
那少年很是委屈,“二叔,不是這樣的,我開的藥都有記錄,所有的藥方我都記錄在本子上,我都謄抄了一遍,我每天看過的病人什麼樣子什麼症狀我都記著,什麼時間也有,二叔,你不能冤枉我。”
少年據理力爭。
哪怕他被打的全身疼痛,他也依然堅持著為自己說句公道話。
那被稱做二叔的男子露出驚異又惱怒的神色。
似乎沒想到,少年開藥竟然還做了這麼齊全的記錄。
“誰知道你是不是後麵重新寫上去的。”
“不是的二叔,字跡能看出來,我也都寫了頁麵,一整個本子按照頁麵記錄,根本沒法從中間補充……”
因為動靜鬨的有些大,周圍的人看著這一幕,都圍觀了過來。
大家圍觀著的時候,也忍不住討論了起來。
“陳氏醫館以前大東家還在的時候,根本不會出這種問題。”
“可不是,大東家的醫術可高了,是咱們京城有名的大夫,就連禦醫署都安排人請他進宮做禦醫來著,不過大東家不想進宮,隻想為平民看病……”
“大東家是好人,這位小陳大夫可是大東家的兒子,,怎麼就被他二叔打成這樣。”
“這都是常有的事情,我們在這附近,經常聽這位二東家動不動的打他侄子。”
“什麼二東家,人家這醫館可是陳氏大老爺開的,跟這位二老也沒關係,若不是大老爺去采藥丟了性命,醫館也不至於落在這位二老爺手中,他醫術啊跟大老爺沒法比。”
“好端端的采個藥怎麼就丟了性命?”
“誰知道,以前也沒啥事,就是可憐小陳大夫,他從小跟著他爹學醫術,醫術也不至於有什麼問題,隻能說經驗不足幫人看錯了藥方。”
“沒聽剛剛小陳大夫說了嗎,藥方不是他開的,他沒給這位病人開過藥,他的每一個藥方都有記錄。”
“還是小陳大夫講究啊,這樣記錄清楚,說明很認真……”
“你說這是親二叔嗎,怎麼打人下死手,他侄子快被打成什麼樣子了。”
“這位二東家是陳家庶出子弟,人家大東家也就是大老爺可是陳家的嫡出,自然不一樣了。”
“這麼說,小陳大夫也是嫡係了。”
“那自然是陳家這一代長房嫡子嫡孫,身份尊貴,從小被家族精心培養,要繼承陳家杏林世家的衣缽,以治病救人為己任……”
京城的人看著醫館旁的這一幕幕,忍不住猜測著。
不過也有知道內情的說了一些事。
大家看熱鬨的多,看的多了,也覺的那個小陳大夫看著有點可憐。
就這樣被他二叔打著,少年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可那病患怎麼辦,抓錯了藥,差點都沒命了。”
“誰知道了,這件事就嚴重了,醫館的名聲也跟著受影響吧!”
“陳氏醫館開了這麼些年了,大東家在的時候可沒有任何問題,還救治了很多人……”
大家都覺的大東家也就是陳家大老爺的醫術那是沒得說。
不過陳家大老爺去采藥丟了性命,如今這醫館就是如今這位二東家管著了。
沈月瑤經過這裡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聽到周圍人說的話,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
她看著那所謂被叫做二叔的人還在打著少年,一棍子就要朝著他頭打過去。
沈月瑤目光一冷,看不下去,直接上前一把將少年拉到了身後。
手直接一把握住了那個木棍,“住手,知道的說你是他的二叔,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這是要將人往死裡打嗎?”
陳二爺看著眼前突然間冒出的少女,嗤笑一聲道:“我教訓我侄子關你什麼事,奉勸你一句彆多管閒事。”
“再就是我這侄子差點鬨出人命,我這是替他父親教訓他,讓他長長記性,讓他知道當大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沈月瑤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道:“你一個庶出的,還真覺的自己有資格教導嫡侄嗎?”
“莫不是你妒忌他想陷害他,以為他父親沒了,就可以任由你欺負?”
陳二爺聽著沈月瑤的話,氣的臉色發白。
“你,你休要胡說,是他開錯了藥方,差點鬨出人命來,這可不是陳家能包庇的事情。”
沈月瑤的話可謂是一下子戳破了這位陳二爺的偽裝。
讓他惱羞成怒,臉色都氣的一陣紅一陣青。
圍觀的眾人,一開始有些人沒看明白怎麼回事,此時再聽這位少女的話,才恍然間明白什麼。
大家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這位陳二爺。
心想,莫不是陳二爺覺的他大哥死了,所以想找理由將自己侄子也趕出去好霸占醫館?
沈月瑤道:“你說是他開錯了藥方,可一個人既然將所有醫案都做了備份,整理的清清楚楚,怎麼也不會出差錯,倒是他的這位二叔你,有沒有整理醫案,或者說是不是你開錯了藥方。”
沈月瑤這句懷疑的話如同一道炸雷一樣響了起來。
他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他氣的差點都蹦起來了。
“你血口噴人。”
“好啊,陳石竹,你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個女人,這是故意要跟二叔作對是不是?”
“我告訴你,咱們陳家怎麼也是醫藥世家,絕對不容許這種鄉野潑婦進陳家的門。”
陳二爺顯然被沈月瑤的話給激怒了,開始口不擇言。
故意用這樣的話來抹黑沈月瑤和陳石竹。
陳石竹這會已經明白了過來。
他用震驚失望的眼神看著自己二叔。
他本來一開始還在辯解,為自己澄清。
此時聽了這位姑娘的話才明白,根本沒有必要辯解,也沒有必要澄清什麼。
因為他這位二叔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霸占醫館,將他趕出去。
他這位二叔一開始卻一副為他好的樣子進行說教。
仔細想想,卻從來不讓他接觸一些醫案。
他爹留下來的東西,他二叔都找裡有霸占去了。
還有一些東西,他二叔直接一把火燒了。
他以為那場火是意外,現在仔細想想,都是他二叔故意的。
想到平日裡的一些蛛絲馬跡,陳石竹完全明白了過來。
更彆提這段時間,他爹沒了後,他二叔更是將他往死裡打。
陳石竹眼眸都發紅了。
“二叔,我並不認識這位姑娘,你不要隨意空口白話汙蔑一位姑娘的清白。”
“二叔有任何是衝著我來就是了。”
“二叔若想將我趕出醫館,說一句話就是了,我也不是非要待在醫館裡。”
他也有自己的尊嚴。
他絕對不允許旁人隨意汙蔑。
陳二爺氣的手都發抖,“看看,你為了這個女人就這樣跟你二叔叫板,我是為了你好,若不是為了你好,我也不至於如此護著你。”
“你爹沒了,是我這段時間將醫館撐起來了,做了這麼多,你卻不知道好賴……”
陳二爺還站在道德製高點,試圖道德綁架陳石竹。
圍觀的眾人這會更加反應了過來。
“啊,原來是這位陳二爺想霸占醫館啊。”
“瞧著是這麼回事啊,以前陳大爺在的時候,陳二爺可不敢來醫館鬨騰。”
“這醫館之所以保住,當年可是陳大夫人用嫁妝撐起來了,現在陳二爺說霸占霸占,對陳大爺的兒子非打即罵,可是心狠的很啊。”
“看他這樣說話,就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