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廖勇嗎?”夏凱微微沉默之後問到。
“記得,他不是早就和任田任城他們離開了嗎?你提他乾嘛?”王啟瑞不解的問道。
“西塘就是廖勇的老家,他擔心妻兒著急回西塘,和任田他們到崇州安全區尋找回家鄉的辦法,後來我們見任田帶人回來找事,卻再也沒有見過廖勇和任城,你有沒想過,他後來怎麼樣了?”夏凱問道。
“怎麼樣了?”王啟瑞下意識的問道,雖然他不見得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我去崇州安全區探聽消息的時候,見到過廖勇,他瞎了一隻眼,斷了一條腿,在官方開設的公共食堂打掃衛生。”夏凱神色消沉的說道。
“他怎麼會落到那種地步?”王啟瑞有些傷感的問道。
“他們到安全區後,任田和任城加入了軍隊,廖勇加入了一個返鄉的民間隊伍,他們剛剛走出安全區不遠,就遭遇了厲害怪物的襲擊,那一隊人隻有廖勇一個人依靠著原先學過的功法和手中的武器逃了回來,其他人都死在外麵了。”夏凱語氣平淡的說道。
“廖勇太著急了,離開的太早了,要是和咱們在一起,這會兒說不定就能和他的妻兒團聚了。”王啟瑞有些可惜的說道。
“阿瑞,我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榮姐給的,要不然你以為我們會和廖勇有什麼不同嗎?榮姐給了我們恩惠,我們報以忠誠和服從,這是我們之間的相處之道,榮姐想走哪條道就走哪條道,想收哪一個就收哪一個,你覺得你行嗎?”
榮姐雖然為人隨和,平常也不太管事,但是在團隊遇到的所有的重要事情上,都是她一言以決之,她的原則和底線不容試探,之前崔烈不理解榮嫻仙的做法,違逆過榮嫻仙的意思,後來被派去獨自阻擊敵人,若不是崔烈本事大,那次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崔烈在隊伍中是什麼地位?王啟瑞又是什麼地位?
“凱凱你淨嚇唬我,咱們這一路走來,也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榮姐應該不會這麼不近人情吧?”王啟瑞有些勉強的笑著說道。
“阿瑞,如果你非得這樣自欺欺人的話,我勸你做好離開的準備。”夏凱感覺非常失落,他話已至此,若是王啟瑞還是不當回事,他也沒有辦法了。
“又不是讓她加入我們的隊伍,隻是順便帶上她而已,我們的老家很快就到了,到了老家就把她放下了,這一路上我會保護她的,也不用大家費心。”王啟瑞執拗的說到。
“我勸你不要抱著僥幸的心理,你這一步邁出來了,可就沒有回頭路了。”夏凱最後一次勸說道。
王啟瑞態度堅決,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
“”夏凱搖頭苦笑,罷了罷了,都說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果真如此。
王啟瑞天賦尚可,境界在末世早期就突破到衝脈境了,雖然沒有得到靈器,有榮嫻仙給隊員配發的儲靈符,金剛符,疾行符加成,王啟瑞總體戰力不錯,也因此,他對於榮嫻仙對蔣傑王林的偏愛心中是有幾分不服氣的。
兩人回到飯廳,車苗苗正向這邊張望,看見王啟瑞回來,立刻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看著夏凱臉色冷淡,她不由得忐忑的問道,“小瑞,是不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如果你,你做不了主的話,我,求求你帶我去見一見你們隊伍裡能做主的人”車苗苗滿目乞求之色。
“苗苗姐,你彆多想,不過你能直接跟我們走嗎?”王啟瑞抬頭看了一眼周圍,剛剛那位店小二不知道去了哪裡。
“當然可以,我去和老板說一聲,拿好自己的東西就可以走了。”車苗苗興奮的說道。
“那你們先吃,我這就去收拾東西了。”車苗苗看著桌子上飯菜還有許多,連忙起身說道。
夏凱默不吭聲悶頭吃飯,王啟瑞看著他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索性也埋頭大吃起來。
“苗苗,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你不是白班嗎?”車苗苗回到飯店後院那幾排低矮的小屋時,有幾個值晚班的姐妹好奇的問道。
“碰見了老家的鄰居,我準備跟他離開西塘了。”車苗苗有些得意的說道。
“鄰居,靠譜嗎?咱們來這上班是為了傍上這安全區內的大人物的,不是為了去安全區外麵冒險的,你可彆被人騙了!”有一個正在畫眉的女子漫不經心的說道。
“就是,就是,安全區外麵多危險,而且就算離開了西塘,這種世道,走到哪兒不一樣?”另外有人附和道。
“不一樣,他是要去京城的。”車苗苗眼睛裡閃著光。
“嘶”聽到她的話,剛剛畫眉的女子手中一滑,眉筆戳到了眼角。
“真的嗎?上次聽京城那邊出來的傭兵隊說,京城那邊已經恢複了水電,恢複了學校,還有加工工廠,農場種植,到處都缺人手,物價低,福利保障也特彆好,聽說在那邊隨便乾點活都能吃飽。”有一個尖叫著說道。
“大驚小怪,昨天進城的那個大部隊就是去京城的,咱們西塘數的上名號的民間商隊這次都會跟在大部隊後麵去京城的,不過你們可想好了,每天出城的探險隊,商隊哪天不死人,若是沒有可靠的人保護,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畫眉的女子冷笑著說道。
剛剛那幾個蠢蠢欲動的女人聽了她的話,都有些泄氣了,車苗苗卻不為所動,依然在麻利的收拾自己的東西,京城不光有低廉的物價,完全恢複了的基礎設施,大把的工作機會,完善的福利製度,還有一項正在籌備的計劃,因為京城在逐步恢複種植,還有加工工廠,勞動力嚴重不足,現在正在籌劃擴建外城,為了吸引人口,準備出台一項政策,在外城修建完成之前到達京城的,自動落戶成為定居居民,可以享受京城的各種優惠政策。
這件事是她在飯館最高規格的那個包間服務時聽來了,她把這件事埋在心底,對誰都沒有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