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軍官臉色有些不好看,一開始他還有些同情弱者,想要為弱者主持公道,結果剛剛他的問話這個女人像沒聽見一樣,這會兒見到自家人反倒撒起潑來,咋滴,不相信老子啊,正好,反正不過是小範圍的糾紛,老子看戲得了。
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是在地上哭鬨的小孩兒的大伯,見弟媳和侄兒哭的淒慘,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沉著臉問道。
“她家孩子把我們小寶打了,大哥,你看看,小寶這門牙都磕掉了兩顆。”確實,那小寶嘴巴周圍還有血跡,原本長著兩顆大門牙的地方光禿禿黑洞洞的。
“我不過是想過來討個說法,這個女人她一刀就朝我劈過來了呀,啊,我到現在都感覺頭皮冰涼啊!”小寶的媽媽大聲的哭嚎道,她剛剛被嚇的神魂不附,這會剛剛緩過神來。
小寶的大伯,林可安,麵色不善的看著飛回到榮嫻仙手中的那把血紅色的大刀,對著他的隊伍打了個手勢,那邊呼啦啦又過來了五個青壯年漢子。
“林隊,你想乾什麼?”葉藍欣見林可安的動作,不滿的問道。
“葉公子,我知道你和這位榮醫生交情不錯,既然榮醫生現在都閒的對一個普通人出手了,恰好,我有個小兄弟最喜歡切磋比試了,就讓他來領教領教榮醫生的高招。”林可安對葉藍欣說道,雖然知道葉家在京城勢力不小,平常也願意給葉藍欣幾分麵子,但是今天這事事關他的顏麵,況且他在京城也有靠山,無論如何,他是不能善罷甘休的。
“林哥,聽說有架可以打,哪個?”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一個身高大約有一米九,瘦的像根竹竿一般的年輕人走了過來,眉淺眼淡,五官平常,他背後背著一把長劍形狀的武器,腳步輕盈,一副對於打架非常期待的表情。
“影木兄弟,就是她。”林可安手指指向榮嫻仙的方向。
花影木順著林可安手指的方向看去,“不是吧,讓我和女人打?”花影木有些不情願的嘟噥了一聲。
他往榮嫻仙身後一看,一眼就望見了麵上醞釀著風暴的崔烈,他瞬間仿佛被踩住了尾巴的老鼠一般,“啊”的慘叫了一聲,撒腿就跑。
崔烈也已經看清楚了花影木的臉,“唰”的身子一閃就追了過去。
林可安當場就傻眼了,花影木這個戰爭狂魔怎麼像遇見了天敵一般,不戰而逃,要知道,這位可是胳膊折了都能把怪物生生咬死的主。
榮嫻仙看著兩人一逃一追,在人群阻擋下,很快就失去了蹤影,崔烈的實際戰力完全可以越級而戰,剛剛逃跑的那個也隻是衝脈境修煉者,對崔烈構不成任何威脅,榮嫻仙放心的收回了目光。
林可安回過神來就有些尷尬了,他雖然也是衝脈境修煉者,但是比起花影木的戰力來,他這個衝脈境簡直像是個假的,反倒是榮嫻仙這邊,不過幾個人,獵到的怪物夠交兩輛車的停車費還有剩餘,實力肯定不差。
他手下的其他兄弟也比他強不了多少,本來尋思著有花影木這個王炸在手,打敗榮嫻仙,找回麵子出口氣,現在花影木跑了,讓其他人出手的話,還真不一定能打贏。
若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打輸了,就不是丟麵子的問題了,那簡直是臉皮都被人踩在地上了。
想到這裡,林可安決定還是先以理服人。
“榮醫生,小孩子之間打打鬨鬨沒什麼,但是下手太過狠毒,沒有分寸,這就是家教問題了。而且你一個修煉者跟一個普通人動手,是不是太過分了?”林可安儘量用溫和的語言質問道。
在他的想象中,他已經做出這麼大的讓步,榮嫻仙表示一下自己會管教孩子,然後道個歉,給了自己台階,這事就算過去了。
可惜,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林可安話音剛落,蔣傑“倉啷啷”拔出遊龍槍指著林可安的鼻子罵道,“你他媽才狠毒,你說誰沒家教,我們小洛一腳下去,石頭都能踢碎了,沒一腳把他踢死,就是很有分寸的,你特麼想打架就拔出武器來,少在這耍嘴皮子。”
榮嫻仙知道林可安是想和解,但是他強撐著擺譜,等著彆人給他遞梯子,還拿孩子的品行教養做筏子,讓榮嫻仙心中怒火更盛。
“榮醫生,你們這是想動手嗎?”林可安臉色鐵青,看看在一邊老神在在的葉藍欣,又看看另一邊置身事外的迷彩軍官,咬牙說道。
“剛剛不是你想切磋比試嗎?這個想法很好,你們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我保證,不會打死你們。”榮嫻仙輕蔑地看著林可安還有他身旁的兄弟們。
榮嫻仙專注修煉,行事一向低調,但這不代表她是肯吃虧的主,若是什麼人都敢來她麵前撒野,刻苦修煉還有何意義?
午飯剛過,晚飯還早,這麼多人擠在體育館裡,沒有事乾無聊的很,見這邊有熱鬨看,已經把這一片圍了個水泄不通。
後麵有人擠不進來,高聲喊道,“大家都彆擠了,刀劍無眼,離得太近,萬一被誤傷怎麼辦?我有一個提議,那邊有一個表演用的舞台,要比試上台去比試,怎麼樣?”
“好。”安靜片刻,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陣叫好聲。
有些後麵進來的隊伍覺得自己沒有搶到好位置,或者自己沒有占到足夠的空間,此刻盯著他們原先看好的位置虎視眈眈,剛剛被大部隊強行壓下的躁動一下子全都爆發了出來。
這些人都是在殺戮中磨練出來的悍勇匪氣,此刻一個個摩拳擦掌,對大部隊之前的壓製,口服心不服,早就憋的難受,這會終於找到了宣泄口。
人口這麼密集的地方,不能打群架,打擂台總行了吧?弱肉強食才是叢林法則,憑什麼那些人少早進來的,占了好位置去,把他們這些大隊伍擠到犄角旮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