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明樓剛剛說服夏天,假裝末世後沒有見過夏家父母,現在夏家父母已死的事就這樣被鐘明麗給捅了出來,夏凱看上去不想和鐘明樓多說,而是想直接去問夏天。
鐘明樓現在怎麼敢帶夏凱去見夏天,夏天此刻還不知道這邊的情況,若是按先前他們商量好的說辭,兩下說法不一致,必定會惹夏凱懷疑,他們說的原本就是謊言,哪裡經得起推敲?
“姐夫,我姐呢?我姐不會也沒了吧?”見鐘明樓不說話神色僵硬,夏凱臉色難看起來。
“現在還有,不過也快沒了。”鐘明麗被家裡人嬌寵慣了,對夏凱的態度十分不滿,撅著嘴嘟囔道。
夏凱看著鐘明樓和鐘明麗兄妹臉色鐵青,“你說什麼?”
沈栗書見夏凱情緒激動,鐘明樓兄妹目光躲閃,他朝身後的幾位隊員打了個眼色,那幾位暗中點點頭,默默的將鐘明樓兄妹的去路圍了起來。
“嗨,姑娘,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嫂子現在怎麼樣了?”沈栗書走到鐘明麗麵前語氣平靜的問道。
“我嫂子生病了,夏凱哥哥,你為什麼生氣?嫂子她一病不起,我們一家人都沒有拋棄她,一直照顧她呢。”鐘明麗看著夏凱的神色變化,也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立刻用十分委屈的語氣辯解道。
沈栗書被鐘明麗那種施舍的語氣氣笑了,“也就是說,你覺得你嫂子生病就應該被拋棄了?”沈栗書當初生病被隊友拋棄,若不是恰好遇到榮嫻仙,現在早就不在人世了。
“我”鐘明麗本能的想辯解幾句,被鐘明樓拉了一下。
鐘明樓真的不想再讓妹妹開口說話了,好好的一件事到她嘴裡味都不對了,“夏凱,你姐姐生病了,已經拖了好幾個月了,我給她請醫生,一直吃著藥,但是始終不見好轉,姐夫能力有限,現在遇到了你,說不定她的病會有轉機,你看你能不能給你姐請個好點的醫生去給她看看病?”鐘明樓想到夏天的身體狀況肯定是瞞不住的,不如趁著讓夏凱去幫忙請醫生的機會,他趕緊回去再和夏天商量商量夏家父母的事情該怎麼說?
“先帶我們去看看她的情況吧!”沈栗書開口道。
鐘明樓無奈帶著夏凱等人前往他們所在的營地。
“夏天,你看誰來了?”鐘明樓帶著夏凱等人直接來到了夏天所住的帳篷,進門就很自然的去扶躺在榻上的夏天。
夏凱看著麵色蒼白,十分憔悴的夏天,心裡很難受,在他的印象中,夏天一直是明人的樣子。
鐘瑩瑩激動的撲了上來,“舅舅”。鐘瑩瑩是夏家父母帶大的,夏凱沒考上大學,高中畢業之後在家裡待過一段時間,雖然後來去外地打工回家的次數少了,鐘瑩瑩憑著小時候的記憶對這個舅舅並不陌生。
“瑩瑩,咳咳咳!”夏天喊了鐘瑩瑩一聲,吃力的咳嗽了起來。
鐘瑩瑩趕緊回到夏天身邊,幫她拍背。
“姐,咱爸媽呢?沒和你在一起嗎?”夏凱問道,鐘明麗說他們的父母被怪物吃掉了,夏凱不願意相信。
眾目睽睽之下,鐘明樓不能對夏天說什麼,甚至連一些小動作都不能做,但是他們夫妻多年,單看鐘明樓的神色,夏天也知道似乎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見夏凱問起,夏天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把鐘瑩瑩叫回來之後,就開始哭,夏天想著死去的父母,虛弱的身體,往日鐘明樓對她們母女不聞不問的日子,哭著哭著,傷心欲絕,讓人聽著就勾起心底的傷心事。
“夏天,人死不能複生,都怪我沒有保護好爸媽,你身體不好,再哭會受不了的。”鐘明樓又自責又擔憂的說道。
有了鐘明樓這句話,夏天知道,看樣子他們先前已經把夏家父母身死之事說出去了,不用說,肯定是鐘明麗說漏了嘴。
“姐姐,爸媽真的沒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夏凱一臉悲痛的追問道。
“夏凱,你姐姐因為爸媽的事一直都很傷心,現在她身體都這樣了,你能不能先幫她請個醫生來。”鐘明樓生氣的喊道。
“就是。”鐘明麗在旁邊翻了個白眼。
“我已經派人把這邊的事情告訴榮姐了,她應該很快就會過來的。”沈栗書低聲對夏凱說道。
說曹操,曹操到,沈栗書話音剛落,榮嫻仙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凱凱,栗書,你們在裡邊嗎?”
“榮姐。”夏凱把榮嫻仙介紹給鐘明樓兄妹時,隻是告訴他們,這是他們隊伍裡的醫生。
榮嫻仙摸了摸夏天的脈相,看看她的四肢,麵相,在心底歎了口氣,夏天肝肺俱損,腎氣衰竭,氣血虧空,陰陽決離,雖然現在沒有超聲核磁等檢查手段,判斷腎衰到了什麼程度,但就脈相而言,怕是回天乏術了。
“怎麼樣?榮姐,我姐姐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夏凱有些擔憂的問道。
“可以把她以往吃的藥,拿給我看看嗎?”榮嫻仙擺擺手,對鐘明樓問道。
“這是我們在安全區的時候,一個醫生給開的方子,不過當時飯都吃不上,這上麵有些藥我們買不起,所以可能效果不好,才會耽誤了。”鐘明樓一臉難過的說道。
榮嫻仙看著鐘明樓遞過來的藥方,就是普通的疏風散寒止咳化痰的方子,就這個方子來看,夏天剛剛生病的時候,不過是風寒咳嗽罷了,按理說就算是不吃這些藥,也能慢慢好起來的。
不過就算是普通的風寒感冒,也有可能會演變成肺炎,腎炎或者是心衰之類,雖然幾率很小,也不是沒有。
“你最初生病都是什麼症狀?吃了藥可有好轉?”榮嫻仙問道。
“我一開始因為受寒感冒,後來就一直低燒,咳嗽,吃了藥後慢慢的不發燒了,但是留下了咳嗽的病根。”夏天說話間有些吃力。
“吃了藥對你的病情有改善嗎?”榮嫻仙接著問道。
“要治病就趕緊治,羅哩羅嗦的問那麼多乾什麼?”鐘明麗不滿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