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劈在龜甲上的那道雷光正是北戴冥釋放出來的,他雖然是命火境修士,實際戰力卻高於剛剛被榮嫻仙一劍劈中的凝神境丘長老。
丘長老認不出金鳳玉戒中那道劍氣的屬性,北戴冥卻一眼就看出這道封藏的劍氣出自天工山掌門之手,隻是看榮嫻仙使出來的招式不像是天工山的路數,何況天工山年輕弟子中能得掌門青眼的寥寥可數,這女子顯然不在其中。
榮嫻仙撞上桃林結界,無法逃離,不得不轉身麵對新出現的對手。
北戴冥頭戴金冠,著一身繡著白色符文的青絲衣衫,眉目清朗,仙姿俊逸。
“我花錢住店,不想住的竟然是黑店,差點被害,你們還有臉來盤問?怎麼,要殺我之前沒有打聽清楚,我若是與天工山掌門有關係,你們就能放我走了?”榮嫻仙麵上淡定,實際上神經已經繃緊了,剛剛能殺死那老頭,是因為那老頭輕敵大意,再加上那藏劍玉戒確實好使,然而玉戒中劍氣已經消耗掉了,對麵這人看上去卻很不好惹。
北戴冥皺起了眉,他是收到求救信號匆忙趕回來的,一回來就見年輕弟子圍攻榮嫻仙還落了下風,見那女子要逃,便出手阻攔,還不知道滄瀾居究竟發生了什麼!
“師叔,有五位師弟都中毒了,您快看看,還有救嗎?”北昊澤著急的說。
北昊澤有寶物護體,毒霧沒有侵入他的體內,其他幾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距離近的那人身體發黑腐爛,倒在地上已經毫無聲息,還有四人吸入少量的毒霧,皮膚裸露處有數道紅線鼓脹蜿蜒,並出現了麵色發黑,身體抽搐,口吐白沫的症狀,此時四人縮成一團,口中發出奇怪的叫聲,似乎已經喪失了意識。
“這症狀和氣味,是海域深處七級腹明蛇之毒,若是沒有解藥,半柱香的時間就會斃命,姑娘既然能得到腹鳴蛇的毒液,身上也一定有作為解藥的膽汁吧!”北戴冥看向榮嫻仙,時間緊迫,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沒法在半柱香的時間內找來七級深海妖獸的膽汁。
“不錯,我這裡有解藥,足夠解五人之毒,你們把結界打開,並立誓在兩刻鐘內任何人都不會追擊,我就把解藥給你們!”榮嫻仙手中把玩著一個墨綠色的小玉瓶,拔開瓶塞傾倒出一滴金黃色的液體,“啪嗒”一聲,砸落地麵,滲入泥土中消失不見了。
“否則,這膽汁我就全部倒掉了!”榮嫻仙晃動著那個墨綠色的小玉瓶說道。
“打開結界!”北戴冥毫不猶豫的下令。
“師叔!”
在仙靈界雙方立誓成約之後,是不能違反的,否則不但傳出去聲譽掃地,還會影響道心。
讓榮嫻仙全身而退,固然丟臉,若是因為爭個臉麵就不顧那幾名弟子的死活,必然會造成更嚴重的影響,北戴冥不用考慮就做出了選擇。
結界打開,榮嫻仙扔下解藥,馭使飛毯飛快地逃離了此地。
離開滄瀾居後,榮嫻仙專找偏僻而複雜的小路穿梭,五六分鐘後,借著瓦舍的遮掩,她進入迷霧空間,快速將身上的衣服全部更換了一遍,又喬裝打扮了一番,離開迷霧空間,重新趕路,如此變裝三次之後,隱入郊外一片密林,進入了域石迷霧空間。
滄瀾居在臨海城勢力頗大,榮嫻仙以為約定時間一到,滄瀾居的人必然會大肆搜捕,她現在迷霧空間避避風頭,過去這幾天再出來不遲。
“錦息他們所中的毒解了嗎?”
“回師叔,他們已經沒事了,就是剛剛在暗中窺視的客人有兩人想要離開,您看該怎麼處理?”北昊澤問。
“房費全免,再許以重禮,一定要將他們安撫住,空間通道即將打開,臨海城勢力混雜,今天的事絕對不能走漏風聲。”榮嫻仙手中有藏有天工山掌門劍氣的金鳳玉戒,有飛行法器,還有珍惜的七級妖獸毒液,有這麼多寶物在身,榮嫻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背後畢定大有來曆。
“是,師叔。”北昊澤點頭應承。
“昊澤,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北戴冥問。
“師叔,是掌管庫房的三師伯在淩竺館地下靈脈動了手腳,又設了結界,這兩天您和師父恰好都不在,我們無法察看影壁動向,我們發現出事的時候,三師伯,南筱雅和赫連宇都死了。”影壁是一塊可以掌握整個桃林動向的半圓形碧玉,在桃林覆蓋範圍內,哪一處有異常的靈氣波動,都逃不過影壁的監測。
“這麼說的確是我們的人設計在先,你可知他為什麼這麼做?”北戴冥和那死去的老者是師兄弟關係,那老者年齡雖大,資質卻是普通,又是外姓,在以北氏家族為主的門派中地位不高,才會被派到這臨海城來。
“昨天下午,天工山派去八卦門的飛舟返回開元大陸,飛舟在臨海停留,清河南家的南筱雅和幽夜城的符師赫連宇前來拜訪三師伯,不知道兩人和三師伯說了什麼,今天一早,那位姑娘還未入住的時候,三師伯就準備起來了,因為當時淩竺館沒有人入住,我們也沒有在意,沒想到就出事了。”北昊澤剛剛和榮嫻仙交手,消耗了許多心力,此時還未完全緩過勁兒了。
“三師兄是命火境修士,向來小心謹慎,這次又提前做了布置,竟然還被人反殺,哎,真讓人不知該說什麼好!”北戴冥歎了口氣。
“師叔,剛剛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咱們不去追嗎?”北昊澤請示道。
“怎麼追,臨海城目前的狀態,豈能容我們肆意妄行!”若是平日,他們滄瀾居隻需要和城主府打聲招呼就行,這幾日卻不一樣。
“那,難道就這樣算了嗎?”北昊澤想到中毒而死的師弟,心中有些難受。
“當然不是,丘長老死於天工山掌門劍氣之下,我先為丘長老去討個公道!”說是如果說,實際上就是去打聽一下這個姑娘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