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賜道號,長生激動非常,急忙衝張善拱手道謝,“多謝住持師伯。”
長生稱呼倒是對了,但行的卻是俗人禮節,張墨見狀微笑伸手,教導糾正,“乾道左手在外,右手握左手拇指,合陰陽環抱。”
張墨倒是大氣爽朗,長生卻好生發窘,麵紅耳赤,長這麼大他還沒碰過年輕女子的手。
張善抬頭看天,“好了,耽擱時間不短了,早些動身返程。”
見長生轉身回望,張墨猜到他心中所想,“你想帶走馬駒和山羊?”
長生好生為難,他自然不會扔下黑公子,那隻山羊也跟了他多日,他也不想拋下,但他已經給人家添了不少麻煩,不能隻為自己考慮,還得想到人家的難處。
“不是難事,”張墨轉頭看向張善,“大哥,你那隻白鶴帶上馬駒,我這隻載了三生和山羊。”
張善笑過之後點頭同意。
“我先定住它們。”張墨伸出左手平掌胸前,右手食指正對左掌隔空虛畫,畫完之後朝著那山羊的後背輕輕拍了一掌。
那山羊中掌之後瞬時渾身僵直,一動不動。
張墨隨即又衝著黑公子的脖頸來了一掌,誰曾想黑公子中掌之後並未似那山羊一般僵立不動,而是疑惑歪頭,斜視張墨。
眼見法術未曾起效,張墨重新對掌畫符,畫完之後又對著黑公子的腦門來了一掌。
但這一掌仍未定住黑公子,反倒引起了它的反感,齜牙咧嘴想要咬人。
張墨好生疑惑,看了看自己的左掌,又看了看黑公子,“怎麼定它不住?”
眼見張墨作法無效,張善上前如法炮製,擔心黑公子無禮,長生便抱住了它,一掌過後黑公子倒是不曾咬人,但張善也沒定住它。
張善見狀亦是大惑不解,皺眉過後改畫右掌,以右掌輕拍,依然無效,黑公子仍在搖頭晃腦。
見此情形,一旁的付東出言說道,“住持師兄,這匹馬駒在娘胎裡便感染了屍毒,想必是屍毒未清,陰陽不分,故此陰符陽符都定它不住。”
聽得付東言語,張善恍然大悟。
定身符對黑公子不起作用,那就隻能委屈它了,長生割破一件衣服充當繩索,四個蹄子一起捆了,擔心它掙紮亂咬,傷了人家的飛禽坐騎,隻能將它的嘴也給捆上了。
準備妥當,張善發出一聲呼哨,呼哨響起不久,一隻巨大的白鶴自西麵夜空之中疾飛而至。
長生何曾見過如此巨大的白鶴,尋常白鶴翼展不過兩尺,重不過十斤,而這隻白鶴翼展足有兩丈,體重當有數百斤。
待得巨鶴飛近,張善延出靈氣將正躺在地上嗯嗯啊啊的黑公子拋向半空,“帶上它。”
聽得張善言語,巨鶴探爪俯衝,淩空抓住了黑公子。
張善隨即提氣拔高,落到了巨鶴背上,巨鶴引頸發力,振翅飛高。
待巨鶴載著張善飛走,張墨也發出了一聲呼哨,草夼西麵可能有水源湖泊,兩隻巨鶴都在西麵休息,聽得主人召喚,另外一隻巨鶴也自西麵飛了過來。
張墨如法炮製,將那山羊拋向半空,待巨鶴抓住了山羊,便伸手托住長生,帶著他高高躍起,落到了白鶴的背上。
突然離地數丈,長生免不得害怕緊張,下意識的抓住了張墨的胳膊。
張墨扶著長生坐下,轉而低頭發聲,“兩位師兄,路上多加小心。”
待付東和鄭道之出言回應,張墨這才驅策巨鶴往南飛去。
到得這時長生方才回過神來,眼見自己抓著張墨的胳膊,忙不迭的鬆開了手,但身在高空,沒什麼抓握令他好生心慌,時刻擔心自己會掉下去。
張墨察覺到了長生的緊張,便緊緊地攬住了他的胳膊,“有我在,無需緊張。”
“多謝師叔。”長生急忙道謝。
“不必客氣。”張墨笑道。
那巨鶴雖然飛的很快,卻異常平穩,長生逐漸適應,不再戰戰兢兢,到得這時他方才發現張墨一直在看他,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
長生略顯尷尬的衝張墨笑了笑,不過張墨並未回應,隻是看著他笑。
看著他笑和對他笑並不一樣,張墨笑的時候並沒有看他的眼睛,而是上下打量著他。
長生被她看的發窘,紅臉問道,“師叔,您看我做什麼?”
“你到底還是沒能跑掉,”張墨笑道,“最終還是入了我們龍虎山。”
長生硬著頭皮說道,“實則先前我也不是不想跟您回去,我是怕給您添麻煩,不過現在我還是給你們添了很大的麻煩。”
“隻要能把你收進龍虎山,再大的麻煩我們也不怕。”張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