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酉時來到,今日武舉比試到此結束,眾人離場,明日再戰。
比武結束之後,長生沒有急於離去,再度來到廣場東側,此時張善已經與一乾同道同行離場,見他往這邊來,張墨便留在原處,等他過來。
“師叔,我能做些什麼?”長生問道。
“能做的你都做了,”張墨輕聲說道,“正榜比試你插不上手,自有我們來應對。”
長生點了點頭。
“好了,你快回去吧,有些事情我們還要合議商量。”張墨轉身欲行。
長生見狀急忙喊住了張墨,“師叔,比武的規則是朝廷製定的,明日他們很可能會改動規則,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
張墨回身點頭,“好,我知道了。”
“還有,”長生又道,“童榜原定的是七天,結果隻比了五天,正榜很可能也比不了七天。”
“嗯,我也想到了,快回去吧。”張墨衝長生擺了擺手,轉而快步疾行,跟上了前麵的張善等人。
眾人離去,等候在遠處的寶清客棧夥計過來搬運桌椅,他們都認得長生,便與他見禮打招呼。
長生說道,“明天早些把桌椅再搬來,再備些茶水,回去跟你們掌櫃的說一聲,就說我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客棧的夥計都是聰明機靈之人,焉能聽不出長生這番話的意思,滿臉帶笑,隻道能為他分憂是寶清客棧的榮幸。
大頭一直在遠處等候,待長生回返,便與他一同步行回返。
沒走多遠便遇到了倪家的倪泰,倪泰在此等候也並不是為了請他們去倪府吃飯,而是過來告訴長生倪晨伊早些時候親手給他做了點心,午後已經送到禦史台了。
聽得倪泰言語,長生點了點頭,他現在很為龍虎山擔心,也沒有心境與倪晨伊兒女情長,而倪晨伊的作法也很善解人意,既表達了對他的關心又沒有打擾他。
眼見倪泰要走,大頭急忙喊住了他,“哎,小兄弟,你午後去過禦史台,禦史台沒什麼事兒吧?”
長生不明所以,皺眉看他。
倪泰答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整條街上都是各個衙門的官員。”
“哦,好啊,謝謝你了,你快回去吧。”大頭說道。
待倪泰離開,長生皺眉看向大頭,“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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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笑道,“沒什麼大事兒,今天一早我派人將您的名刺和我們倆的名刺分頭送出去了,收到名刺的官員總得來表示表示吧。”
“怪不得你不讓楊開跟你一起來,”長生笑道,“原來你是留他在家收禮呀。”
大頭嘿嘿一笑。
“你留在家裡就好了,他不善言辭,處理不好這些事情。”長生說道。
“不不不,由他處理更合適,”大頭說道,“他不苟言笑,更有官威。”
二人邊說邊走,大頭步子小,走的就慢,走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回到禦史台。
此時天已經黑了,禦史台正門前還有大量車馬和許多官員,長生見狀急忙打發大頭過去幫忙,自己則從後門溜回了後院兒。
由於前幾日都在文庫待著,不曾睡好,白日裡又在廣場外站了一天,水米未進,長生又累又餓,困乏交加,想到倪晨伊白天送來了點心,便沒有去飯堂吃飯,而是回到正屋,打開了食盒。
按照他的本意是吃點東西就睡的,誰曾想所謂的點心竟是一堆介乎於粥飯和乾飯之間半硬不軟的麵團兒,顏色也很是怪異,說黑不黑,說白不白,說黃吧還有點兒綠,搞得五顏六色的。
再聞那氣味,也是怪異非常,倒是不臭,可也絕對不是香。
食盒裡有筷子,拿起筷子想要挑起一塊兒嘗嘗味道,誰曾想這東西很是黏稠,竟然連
無奈之下小心翼翼的咬了那麼一小口,這才發現這東西很是粘牙,其中應該有糯米粉,再細嘗,又甜又鹹也就罷了,還發腥發苦。
好在他精通岐黃之術,能夠分辨藥物,這裡麵除了糯米應該還有蜂蜜,人參粉,靈芝粉,石斛粉,那發鹹的應該是珍珠粉,腥的應該是鹿胎粉。
長生是最不挑食的了,但這東西他也實在咽不下,扔了又可惜,隻能拿去廂房送給了黑公子。
待得去飯堂吃完飯,回返的時候發現公堂所在院落仍有燈光和說話聲,大頭和楊開想必還在接待來訪官員。
剛剛回到後院兒,便聽得黑公子在連打響嚏,撩開布簾進去一看,原來是那坨黏糊糊的東西黏在嘴上了,黑公子咽不下也甩不掉,正在馬廄裡噘嘴卷舌,搖頭晃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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