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有哥哥姐姐?”長生緊張的看向小胖子。
小胖子麵色煞白,木然搖頭。
長生本就暗自擔憂,卻沒想到事情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壞,可謂壞到了極致,女方不但沒有等小胖子,還已經許配了人家,最要命的是還讓小胖子撞見了女方出嫁。
見小胖子麵無人色,長生本想出言寬慰,卻感覺此時不管說什麼都是徒勞,急切思慮之後翻身下馬,快步進門。
此時婚配講究門當戶對,小胖子一家原本是富戶,女方的家境也很殷實,長生剛進門口便遇到了一個家丁,詢問過後得知確是小姐張芝蘭出嫁,男方是孫縣令的三公子。
那家丁忙著招呼客人,與長生說過幾句話之後便轉身離去,臨走時還抓了兩塊點心塞到了他的手裡。
長生隨手扔掉點心,回頭看向小胖子,先前二人的對話小胖子都聽到了,小胖子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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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過度,正在瑟瑟發抖。
長生走到小胖子近前,“大中,你想怎麼辦?”
小胖子明顯想哭,卻努力忍住了,“我也算給了自己一個交代,回去吧,”
“不行,得讓她知道你來過,”長生翻身上馬,“她已經被接去夫家了,咱們找過去。”
“瘸子哥,彆去了。”小胖子語帶哭腔。
“你也說過你父母沒有退親,張家此舉乃是失信失禮,”長生拉著汗血寶馬的韁繩牽引向前,“我給你討個說法去。”
小胖子此時已經懵了,若不是大街上多有鄉人,怕是已經嚎啕大哭了。
長生此時心中滿是怒氣,這年頭兒重情重義的人不多了,雖然受身份所限,小胖子不能迎娶對方,但滿腔的真誠不應該被辜負。
當長生急三火四的趕到縣衙時,縣衙已經人滿為患,縣令家辦喜事,本地鄉紳誰敢不到,更有大量鄉民圍觀討喜。
此時新娘子已經下轎,正在裡麵拜堂。
“撐住了,不準哭,彆在人前丟臉。”長生低聲叮囑。
不知道是因為人太多小胖子有些打怵,還是不想讓阿蘭難堪,小胖子搖頭說道,“瘸子哥,還是算了吧。”
長生沒有接話,徑直騎馬來到縣衙門前。
眼見兩匹馬直衝門前,幾名維持秩序的衙役急忙衝上前來,“什麼人?!”
長生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先行下馬,然後將小胖子自馬上扶了下來。
圍觀討喜的都是本鄉人,也都知道張家與丁家定下過親事,眼見小胖子出現,知道有好戲看了,幸災樂禍,竊竊私語。
長生將小胖子扶下馬,帶著他往院子裡走去。
有衙役認出了小胖子,“是丁家的胖兒子,這家夥不是當和尚去了嗎?”
“放肆!”長生提氣發聲,怒目訓斥,“丁大中乃密宗法王,統格魯數萬僧人,百萬民眾,爾等竟敢失禮冒犯?”
聽得長生言語,周圍瞬時鴉雀無聲。
就在此時,一名老者在一群衙役的簇擁之下快步而出,“放肆!今日乃本官三子大喜之日,哪裡來的野和尚,來人,給我抓起來。”
聽得老者言語,一乾衙役齊聲應是,轉身就要動手。
“放肆!”長生將隨身攜帶的三枚官印儘數抓舉在手,“本官乃驃騎大將軍,戶部尚書兼禦史大夫李長生,此番奉皇上旨意,陪同多吉法王丁大中返鄉省親,爾等故意衝撞冒犯,想連誅九族不成?”
此言一出,萬眾嘩然。
“上來一人,驗查官印。”長生冷聲說道。
一名本縣官吏緊張上前,顫手接過,檢視過後驚恐回頭,“大人,官印是真的。”
聽得那人言語,孫縣令瞬時麵如死灰,癱軟在地,餘下眾人回過神來,連官帶民,跪倒一地。
“你就是本縣縣令?”長生冷視那縣官兒。
“卑職孫嵐,正是青縣縣令。”孫縣令伏地顫聲。
“從這一刻起,你不是了,吏部的公文隨後會發給你,”長生冷聲開口,“丁家與張家有婚約在前,你雖是微末小吏,卻也應該懂得禮法,如此行事,實屬荒謬。”
孫縣令已經被嚇傻了,哪裡還敢接話。
長生轉身看向一臉愕然的小胖子,“法王重情重義,不忘舊人,皇上原本想要破例賜婚,並賜封張氏誥命,奈何那張芝蘭失貞無德,已經許配了人家,請問法王,可要將她喊出來,與您再見一麵?”
聽得長生言語,小胖子勉力定神,搖頭說道,“算了,不見了。”
“遵法旨。”長生高聲說道,轉而將小胖子重新扶上馬背。
“瘸…...彆難為他們了。”小胖子於心不忍。
“既然法王親自為你們求情,本官便法外開恩,”長生提氣發聲,“孫嵐官居原職,罰俸一年。”
“謝大人,謝大人。”孫縣令死裡逃生,磕頭搗蒜。
“彆謝我,要謝就謝多吉法王。”長生抖韁催馬,與小胖子西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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