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竹林空地，楚潤娘這次非同一般地賣力。
係在項圈上的頸上鈴鐺都甩直了，倩影打旋，脆響連線，可見腰臀扭擺之巨。
赤著足、踮著腳，宛如狂風中的荷花，不堪摧殘，楚楚可憐，實在惹人疼憐。
剛才那麼敷衍，現在這麼賣力，顯然有示威之意。
馬玉憐見之發怔，光這打旋，絕不會比青鸞差，前後對比，反差也太大了吧！
陰著臉打量幾眼，忍住了沒發作。
她性子還是比較穩重的，換了馬思思，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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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當麵不敢動，之後保管叫人把這妓女的腿從趾尖開始，一寸一寸地打爛。
管叫她下三輩子都不敢跳舞。
風沙道“愣什麼愣，走呀！”
他不想讓楚潤娘看見自己，特意走馬玉憐的另一側，馬玉憐不動，他也停步。
而就這停頓的功夫，他發現周遭居然圍了點人，應該都是附近精舍裡的客人。
掃一眼過去，約莫七八個，分彆在兩間精舍。
一邊人多些，五六個，一邊人少些，就兩個。
應該是被楚潤娘吸引出來的。
隻是這裡遍布竹林，不走出來還真發現不了。
馬玉憐回神後掃視道“本以為這裡人少，沒想到生意還挺好。”
這種地方，能遇到彆的客人都算生意很好，何況幾座精舍有客。
馬玉憐忽然住口，凝視道“那不是……”
隻有兩個人的那處精舍外，其中一人，竟是陳璧。
馬玉憐再一轉目，發現陳璧身邊還有個英俊少年。
這少年英俊的過分，裝扮又過於普通，與這裡環境格格不入。
倒是跟她和主人穿得一身挺像的，像是故意簡裝，微服私訪。
等等，陳璧單獨跟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少年約會？
這種地方，是幽會吧？
風沙的視線跟著轉去，也看見了陳璧和那少年。
陳璧也看見了主人和馬玉憐，倒是不見慌張，隻是吃驚。
馬玉憐的視線在陳璧和英俊少年間掃來掃去，浮想聯翩。
風沙則向陳璧打招呼道“怎麼見到風叔也不打招呼呀！”
陳璧一向聰明，微怔之後，迅速反應過來。
從主人變叔叔，這是想在外人麵前給她麵子。
心裡騰起一股暖流，伸手拉住少年手腕，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而來。
馬玉憐盯著兩人牽手，眼神似刀，足能斷臂。
心道主人寬宏大量，但你也不能這麼找死啊！
伸臂攔住兩人，質問道“這人誰呀？”
陳璧把少年推到前麵，介紹道“八娘啊，元八娘，前些天才見過主人的。”
風沙和馬玉憐俱是一呆。
因為確實跟元八娘不熟，風沙定睛打量了好幾眼才認出女扮男裝的元八娘。
馬玉憐的臉色依然不善，盤問道“你怎麼會跟她在一起，你們倆很熟嗎？”
陳璧小聲道“她三姐不是嫁給了我爹麼，現在是我小姨……”
相比放不大小姐架子的元八娘，她跟主人還是很親近的。
是以，對答如流，一點都不慌。
馬玉憐呆了呆，一想還真是，元三娘嫁給了陳軍使做妾。
本來一個妾，沒什麼地位，更論不上什麼親戚。
何況陳軍使娶得是蒲家的女兒，是蒲家的女婿。
架不住是主人保媒，說是過去當妾，其實平妻。
所以兩女確實是親戚。
不過，貴圈都是親戚，也就都不是親戚了，還是要看利益。
風沙轉著腦袋四下打量，問元八娘道“怎麼就你和阿璧，天雪那丫頭呢？”
元八娘沒想到自己不過跑出來看個熱鬨，居然能撞見風沙，心裡後悔透了。
她不想當人奴婢，哪怕跟宮天雪關係好，也是從來繞著風沙走，能躲就躲。
現在實在躲不了了，隻能硬著頭皮回道“就我和阿璧，就出來吃頓便飯。”
陳璧心道叫聲主人會死啊！忙道“沒想到這麼幸運遇見主人和玉憐公主。”
風沙笑了笑，道“相逢不如偶遇，你倆也彆吃了，跟我走吧！”
向馬玉憐笑道“霸王餐的便宜不能白占，現在你要管三個人。”
本還琢磨兩女為何私下見麵的馬玉憐登時回神，臉色瞬間苦得不能再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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