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聲舟頭劃船,齊嬋舟中侍酒。
風沙坐於船尾,喝著米酒發著呆。
想要弄清楚好吃坊通盤的建造格局,以及密道通往哪裡,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更需要把包括好吃坊在內的相關商鋪、住家,全部神不知鬼不覺的盤到自己手裡,動靜稍大一定引人窺探警惕,更要駐紮一定的人手日常維持。
這一切都需要在江城設立一個秘密駐點,更需要一位能力不錯的主事。
奈何明天就要啟程,什麼都來不及了。
好吃坊就像一顆棄於鬨市的蒙塵明珠,如果扔下不撿,實在令人扼腕歎息。
一旦錯過這次,下次再來之時,說不定已經被人慧眼識珠,興高采烈的撿走。
齊嬋這時從湖麵掐了一朵嬌嫩的出水荷尖,以那一點未綻的嫣粉尖處,像毛筆尖一樣蘸了點米酒,輕輕喂到風沙嘴邊。
風沙驀地回神,心道你還真會玩。順嘴吸了一口荷尖的米酒。也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米酒格外香甜,嘴唇觸感當真鮮嫩。
齊嬋臉上轉過一抹羞澀,好似荷尖提前綻放成花。
風沙心中一動,仔細掃量齊嬋。
齊嬋臉蛋浮紅的暈色,愣是被風沙從粉嫩的荷花漸漸瞧成了鮮豔的桃花,小手緊緊攥著荷尖,羞臊的深深垂首,細弱蟲鳴道:“船上不行,岸上有人看著呢!”
風沙愣了愣,旋即啞然失笑,心道你還真敢想,輕咳一聲:“剛才在好吃坊沒有吃儘興,當真令人惋惜啊!”
“都怪奴家沒有安排好,讓風爺掃興了。”
齊嬋紅通的臉頰瞬間白了。
風沙歎氣道:“明天就要走了,我這一去不知何時回返。如果好吃坊再遇上風波經營不下去,這家百年老字號就算徹底斷根了,我豈非再也吃不到了?”
齊嬋忙道:“要不奴家安排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剩下的備料,晚點再去吃一餐?”
風沙搖搖頭,做沉吟狀,少許後道:“我想請嬋嬋小姐幫我個忙。”
“風爺請說,但凡奴家能做到,一定不推辭。”
“是這樣,我想把好吃坊,連同附近所有的鋪麵房舍都盤下來,掌櫃還是掌櫃,活計還是活計,經營方麵一切照舊。我來出錢,嬋嬋小姐出麵做東主。”
齊嬋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兩片唇瓣不知不覺的張開,根本合不攏。
“如果嬋嬋小姐覺得盤子太小,丟不起那個人,把整條街坊全部盤下也行。”
齊嬋雙手掩嘴,一雙大眼睛瞪得的溜圓,好一會兒才結巴道:“不小。不,太大,不是不是,奴家什麼都不會,不敢當這副重擔。”
“這算什麼重擔。每月按時收租就行。待我下次再來,安排好吃坊搬家,讓倚翠樓風風光光的重新亮相。”
風沙接過嬋嬋手中的荷尖,放到鼻前輕嗅。
“我也不指望收來多少租子,按現價少個兩三成,意思意思給我留一份,其餘你自己拿著用,僅需保證街坊繁榮,好吃坊不垮就行。”
齊嬋輕輕喘著急氣,胸口起起伏伏,呆了少許,伏身拜道:“奴家生是風爺的女人,死是風爺的女鬼,要奴家做什麼,奴家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