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風月場眾多,除了畫舫遊河之外,向來少不了帶著美姬逛街的闊少富商,一男攜眾美、眾美擁一男的情況比比皆是。
短短一段路,風沙遇上好幾波,甚至比他更誇張。
加上晚上不夠明亮,濃妝豔抹才夠吸睛。
三女僅著淡妝,儘管姿色出眾也不那麼顯眼,也就惹得附近之人頻頻轉頭。
風沙吃的正美,一個黑鬥篷帶著兩個勁裝護衛快步走近。
流火和授衣立時警惕,流火不動聲色的攔上去。
黑鬥篷停步道:“風少,是我。”
風沙訝道:“周大小姐。快請坐。”
他才和周嘉敏分手,周憲就找來了,世上當然沒有那麼巧的事。
周憲盈盈就坐,擺了擺手。
兩個護衛立時往旁退遠了些,到了聽不見說話的外圍警戒。
風沙笑道:“她們是我心腹,沒什麼避諱,大小姐有事但說無妨。”
周憲輕聲道:“趙夫人已在半個時辰前放出大理寺,六郎決定在凰台宴會上上向柔公主當眾表達歉意,並願意私下會悟,給予力所能及的賠償。”
風沙沒想到這位鄭王妃對李澤擁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昨晚答應的事,居然今晚就辦成了。這下沒周嘉敏什麼事了。
趕來的時間也實在太巧,明顯抱有強烈的目的性。
能夠掐準時間找上風沙,更是一種能力的展現。
風沙斟酌道:“我保證從今夜開始,一切將風平浪靜。”
周憲柔聲道:“另外還有一事相求。嘉敏她高傲自負,不小心得罪了風少,希望風少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風沙笑了起來:“看來在大小姐心目中,妹妹比丈夫更重要些。”
“一樣重要。我查過了,此事因閩國的玉顏公主而起,六郎於法無過,於德有虧。遷怒辰流使團乃是受小人蠱惑,於法無據,於德不容,自然要賠罪道歉。”
風沙聽得一愣一愣的,斂容道:“大小姐說話在理,我聽懂了。我隻能說我並沒有脅迫二小姐做任何不情願之事,我們之間雖然談不上平等,卻是互利。”
周憲正色道:“並非信不過風少。嘉敏打小自以為是,任性妄為。明明傷害自己尚以為是在爭氣。作為姐姐,我希望能替她把關梳理,望風少理解。”
風沙不得不承認周憲對妹妹實在了解。
比如給李澤做情人這件事,周嘉敏分明就是在傷害自己尚以為是在爭氣。
“我理解大小姐對妹妹的疼愛。奈何我和二小姐議定的事情,的確不足與外人道,望大小姐理解。”
“嘉敏能夠被人利用的事,一定與六郎密切相關。我願以身代之,絕對比嘉敏更合適。可以任憑風少做出任何製約,直到你願意相信我為止。”
風沙搖頭道:“大小姐這是何苦。”
“風少不同意,說明所謂互利過不了我這一關,起碼你認為過不了,對嗎?”
風沙歎氣道:“不錯,二小姐比大小姐少了些智慧,多了些功利。”
說白了,就是更好哄。
周憲淡淡道:“我是鄭王妃,六郎的嫡妻,凡是有關六郎,或許我不能成事,一定能夠壞事。您說呢?”
“當然,我相信沒有大小姐同意,二小姐什麼事都彆想乾成。”
周憲嫣然道:“那麼我有跟風少談條件的籌碼了?”
風沙苦笑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