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顏也曾遭受類似的情況,雖然不堪回首,怎麼也比張月華強多了,能夠了解類似的心境,知道怎麼麵對、怎麼說話。
兩女在書房內呆了許久,期間隱約有斷續哭泣聲傳出來。
房內安靜了一陣,馬玉顏輕輕打開房門,紅著眼眶低聲道:“風少,請進。”
張月華並不在,顯然去了內室。
馬玉顏牽起風沙的手,服侍他坐入椅內,於身側矮身於地,略帶點哭腔道:“風少,玉顏謝謝您。”
風沙含笑道:“你為我勞心勞力付出良多,要謝也是我謝你。”
雲虛是頭臥榻之側的母虎,易夕若是隻喂不熟的母貓,馬玉顏不一樣,那是真心感激,也是真心效忠。
儘管曾經在閩國遺臣的攛掇下動過一些小心思,然而沒等風沙出手,馬玉顏自己就定下了不定的心,從歪路走回正道。
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瑤。
風沙對馬玉顏的事情一向記掛在心,但凡尋到點機會,一定會為閩國出把子力,從江城到江寧,沒有例外。
今次見周憲也一樣,風沙順嘴就把閩王室的事扯出來談,這才曉得閩國後妃居然落在周憲手裡,趙月華也才會被救出來。
馬玉顏微微搖頭,歎了口氣道:“都是報應啊!其時七哥繼位,把八哥的兒子全部召來殺掉,八哥起兵攻伐,數年之後又殺七哥於長樂府稱王。”
閩國也是兄終弟及那一套,自打建國起,沒有哪一天不是在內鬥。
短短三十餘年,居然從長子、二子相爭竟至七子、八子相爭,可見有多亂套。
近十年時間,風沙一直被囚於辰流,對閩國的情況僅知道點零散的大概。
好在還知道馬玉顏的八哥就是現今的閩王馬政。
“您知道那八哥入主長樂府之後做了什麼嗎?”
風沙搖頭。
馬玉顏慘然道:“他同樣對七哥的兒子殺戮無遺,並將七哥的妃嬪女眷全部強擄入宮,無視親情血脈,罔顧長幼人倫,肆意淩虐侮辱,五十餘人無一存活。”
風沙歎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女,妻女為人所淫。”
馬玉顏抹了抹淚,低聲道:“玉顏想另行安置王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張月華現在這樣子當真見不得人,總需得適應一下。如果習慣性的露出女奴樣,那真就無顏見人了,最起碼表麵的架子要撐起來。
風沙沉吟道:“地方要大點,如今人在太子妃手裡,我與她達成協議,許我每次進宮帶出一位。”
馬玉顏呆了呆,喜道:“真的嗎?”
風沙含笑點頭:“你與王妃商量一下,排好名單,我一個個來。早一天出來,也能少受點罪。”
馬玉顏眼眶再度泛紅:“玉顏欠您實在太多,不知多少輩子才能還完。”
風沙柔聲道:“這輩子就可以還完,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還。”
施恩太多反易成仇,他是絕對不會讓人沒法報恩的。
馬玉顏挺直嬌軀,鄭重道:“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風沙不置可否道:“聽我慢慢說。近期唐皇可能封令兄為羽林大將軍,李澤繼位之後,或可封王。你設法與令兄接觸一下,叮囑一番。當然,不準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