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風沙再見王塵之時,已是第二天午後。
兩人像以往一樣吵架,錙銖必較。
與之前不同處,王塵竟是前所未有的心不在焉,居然出現好幾次口誤,自己把自己給繞了進去。
搞得風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是想多點占便宜沒錯,欺負人家心神不寧,似乎有些勝之不武,一轉念又心安理得。
王塵之所以會狀態不佳,顯然受到昨晚王龜出事的影響。
儘管不知道兩人到底什麼關係,既然隱穀下大力氣庇護,說明關係匪淺。
能讓王塵吃上啞巴虧,這是他的本事,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尤其他發現弄王龜居然會直接影響王塵的情緒,這跟抓住軟肋有什麼區彆?看來以後不但要弄王龜,還要瞅準時機經常弄。
反正他不會心疼黃瑩,王塵顯然無比心疼王龜。
破碗碰瓷罐,怎麼都是賺。
說破大天也就是奴婢爭寵,根本拿不上正席來談,就算王塵勉強張嘴,也隻會徒惹恥笑,風沙可以找上一萬個借口推個乾乾淨淨。
王塵唯一能做的事:加大對王龜的支持,防止他被黃瑩活活鬥死。
其他三家這時也該收到消息,傻子都能瞧出這是風沙的報複。又因局限在奴婢互咬的層次,更像是一種警告,遠不至於激得他們抱團反擊。
起碼短時間內會作壁上觀,不會輕易涉入他和隱穀的鬥法。
這些天談下來,風沙和王塵也都大約猜出了對方的底線,能讓步的都已經讓了。
風沙趁著王塵今天心神不寧,還多占了點便宜。
不能讓步的,不可能再讓步。
對此雙方都相當不滿意,彼此開出的條件差距稍微大了點,偏又沒有大到談崩的程度。
不上不下的吊著,兩邊都很難受。
風沙一直在琢磨怎麼打破僵局,多少有了點念頭,覺得現在時機不錯,突然拋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隱穀的少主,並不適合拋頭露麵,周旋於眾。何不尋一個適當的代言,替你長袖善舞,代隱穀造勢聚眾?”
王塵沉吟道:“風少的意思:類似連山訣聚合名聲的方式,尋一個合適的人選代言隱穀入世行走?不僅在百家和江湖層麵造勢,提到更高的層次?”
風沙點頭道:“我相信隱穀早有類似的打算,或者尋不到合適的人選,或者有合適的人選,卻擔心撐不住夭折於半途,將會連累隱穀的聲望。”
王塵不置可否道:“風少有什麼提議?”
風沙緩緩道:“無論隱穀選誰代言行走,我要求其必須受到你和我的雙重轄製,可以你主我次,換取我配合隱穀為其造勢,並為其護航。”
王塵思索道:“我是否可以理解為隻要答應這個條件,墨修便首肯我們暫定的談判,不再要求隱穀在其他方麵做出讓步?”
風沙正色道:“正是。”
王塵十分心動,代言行走雖然重要,仍舊局限於戰術層麵,對戰略層麵的影響極其有限,也就說並沒有涉入核心利益,是可以拿來交易的。
這個陷入僵局的談判立時活了。
尤其風沙多次證明他的確能夠抗住四靈的重壓,不光是東鳥那些親隱穀的高官,連她都受到過風沙的庇護。
雖然過程一波三折,她終究沒有在四靈全麵占上風的潭州出事乃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