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顏麵儘失的唐皇和南唐朝廷必須要給出一個過得去的說法和交代。
誰都可以推脫、可以躲開,唯獨唐皇推無可推、躲無可躲。
偏得隱穀默不表態,根本無處借力。
李澤肯定會落井下石,打壓他這個父親兼皇帝的權威,有多頭疼可想而知。
絕對不能扯上四靈,又絕對繞不開四靈,隻好通過女兒向風沙遞話、問話。
不弄清楚四靈的態度,唐皇連是否派人給北漢使團收屍都舉棋不定,天知道四靈有沒有故意曝屍於眾,展示威懾的意思。
李玄音找風沙問道:“父皇傳密信告訴我,北漢使團駐地被夷為平地,難怪剛才聽到巨大的轟響。我還在納悶出什麼大事了。到底誰這麼膽大包天?”
風沙不動聲色道:“天乾物燥,北漢使團有人不小心致火起,引燃了一大批貯藏的火器,把駐地炸成了一片白地。”
李玄音詫異道:“在駐地私藏火器?他們想乾什麼?”
風沙正色道:“這正是問題所在,北漢使團顯然意圖不軌,實是自作自受,怪得不得彆人。”
這是透過李玄音給唐皇指點迷津,告訴他怎麼處理掩蓋此事。
反咬北漢一口是最好的辦法。
反正北漢使團的人都被殺光了,死無對證。如果再放上一把大火,保管什麼證據也找不到。
目前北漢極其衰弱,又正配合契丹與北周打仗,短時間內無暇他顧,很可能選擇吃啞巴虧,就算有心報複,也不會大動乾戈,頂多小打小鬨做個樣子。
如此一來,南唐有了可以示眾的交代,唐皇也算找回顏麵。
儘管將來可能會付出的代價,尚處於可以承受的範圍。
要不是瞧在佳音的麵子上,風沙才不會憑白給唐皇漏口風,還幫忙出主意,怎麼也要先狠狠宰上一刀。
李玄音忍不住問道:“你怎麼這麼清楚?父皇為什麼要我問你?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風沙苦笑道:“哪來那麼多問題,跟我能有什麼關係,彆忘了我的身份,就算被廢了,消息還是蠻靈通的。”
李玄音露出將信將疑的神色。自從風沙交給她一大批產業打理,她就知道姐夫不但很有錢,而且很有勢力。
要知道江寧府乃是大唐國都,各類產業的背景極其複雜,一個個後台大得驚人,不光有本國的高官顯貴,皇室的產業也所在多有,外國的權貴同樣沒少涉足。
那些個產業,絕不是有錢就能買下的,更彆提一買好幾條街,連同街麵上的所有鋪麵。
這得擺平多少大人物啊!彆說她一個空有名義,沒有實權的公主,就連她那個太子哥哥出麵都未必搞得定。
一個被廢黜的少主,能有這麼大的麵子?
李玄音怔怔地盯著風沙打量,終於忍不住問道:“姐夫,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風沙失笑道:“你自己不都說了嗎?我是你姐夫啊!”
李玄音嗔道:“你知道人家問的不是這個。”
風沙笑了笑:“小姑娘家家的,知道那麼多乾什麼。”
“柳豔跟我說過,她懷疑很多事情你都是幕後黑手。奈何你的勢力太大,足以一手遮天,什麼都查不下去。我一直不信,你告訴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風沙歪頭道:“誰勢力大誰就是幕後黑手?世上哪有這種道理。她懷疑很多事情,都是哪些事情?”
李玄音頓時警惕起來:“彆想套我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