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半晌沒有動靜,包括伏劍在內,大家不免心生忐忑。
唯有鐘儀心還是那副靜靦腆的樣子,不見顏色改變。
授衣忽然輕盈的躍上屋頂,飛身掠去向伏劍附耳道:“婢子路上接到主人的急令,撤。”
伏劍臉色微變,扭頭眺望倉庫道:“繪聲已經進去了,還沒有出來。”
授衣繼續附耳道:“二小姐他們到來的情況,婢子早已傳訊告之主人,主人隻讓你我撤走。”換句話說,不用管宮天霜和繪聲他們。
伏劍不明白風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奈何不敢不聽令,轉向宮天霜道:“抱歉了二師姐,風少讓我和授衣立刻撤退。”
諸人皆驚,宮天霜慌道:“繪聲還在裡麵,怎麼能撒手不管。”
伏劍搖頭道:“這是風少的命令。”
宮天霜寒下俏臉:“你們留一會兒。風沙不明白情況,我這就去找他說道,一定讓他收回成命。”
伏劍和授衣皆感為難。
宮天霜不待兩女答複,已然施展輕功,於屋頂上蹁躚飛躍,轉瞬消失在夜幕之中。
授衣不知所措,隻好瞧向伏劍。
伏劍歎了口氣,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芙閨樓,風沙彆院。
風沙立於門口,目送雲虛。
雲虛院前頓步,旋身福身。
風沙回以頜首,轉身進門。
流火守在門外,雲本真合上房門,先是長舒了口氣,然後扭腰跑來服侍主人,小心翼翼的問道:“該怎麼處理路凡?”
風沙隨口道:“在旁邊小院押著罷!”
“對了,伏劍、流火和授衣這時應該都撤了。太可惡了,路凡膽敢擅自做主,跑來芙閨樓擄人,要不是柔公主親來說明,這件事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
風沙沉默一陣,緩緩道:“事情沒那麼簡單,起碼有三種可能。”
雲本真忙道:“柔公主說他跟蹤武從靈到了芙閨樓,沒有多想就動手。”
“這是第一種,還有第二種:路凡不安於雲虛名義上掌總,背著主上來一出黃袍加身的戲碼,借此事逼著雲虛不得不與我正麵對上。”
雲本真啊了一聲,細想覺得真有可能,追問道:“第三種可能呢?”
“雲虛曾經明示或者暗示路凡如此為之,想來個被黃袍加身,奈何我的反應太過激烈,她權衡之後認為得不償失,於是賣了路凡,向我求和。”
雲本真美眸冷下來,嬌哼道:“婢子這就過去,保證讓他連幾歲尿床都說出來。”
風沙癟嘴道:“雲虛敢把人交到我的手上,還怕你問?”
雲本真自信道:“婢子一定能讓他說實話。”
風沙斜眼道:“說實話又怎樣?雲虛已經求和,事實已經不重要。殺了路凡沒有半點好處,把他打殘打廢記恨在心,雲虛以後還讓他負責溝通,有你難受的。”
雲本真縮著脖子小聲道:“婢子把他關到死。”
風沙沒接話,忽然笑了起來:“那就先關著罷,不要折騰他,好吃好喝好招待,我留著他還有點用,嘿嘿。”
雲本真見主人笑容陰森,不禁打個寒顫,心道落我手裡頂多生不如死,被主人惦記上,你遲早會想死想到要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