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拚命會客,維持百家聯誼的熱鬨,稍有一丁點閒暇,風沙便拚命琢磨柴興欲滅佛的舉動。
死活想不通。
向賀貞打聽趙儀那邊怎麼回事,也是一問三不知。
更難受的是,他已經無法信任賀貞,所以不知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終於熬到百家聯誼結束,四靈大會散場。
風沙一刻不敢遲疑,燈快船入燕雀湖,過清溪,穿清溪彆院,更是難得策馬不乘車,一路快馬加鞭,從城東奔至城西紫極宮,求見王塵。
王塵罕見的拒見,何子虛出麵接待,還是在月泮池。
深夜由開善道場出發,至今天光蒙亮,耳邊啾啾鳥鳴。
儘管空氣格外清新,濕氣太重,露水滿襟,十分難受。
風沙不以為忤,徑直問道:“柴興是否就滅佛一事向隱穀詢問態度?”
何子虛毫不猶豫的回道:“我不知道。”
風沙追問道:“隱穀作何答複?”
何子虛毫不猶豫的搖頭道:“我不清楚。”
風沙又問道:“對於此事,隱穀作何猜測?”
何子虛繼續搖頭道:“我不能說。”
風沙沒好氣道:“一問三不知,信不信我立馬綁了你,嚴刑拷問。彆以為這是隱穀的地盤我就不敢動手。”
何子虛笑而不語。
這時氣喘聲隨腳步聲快速奔近。
風沙一扭頭才發現原來是流火。
他一心著急趕來,彆說換衣裳,連隨從都沒帶,也就一直貼身跟著他的流火跟了上來。
流火會騎馬不善騎馬,根本追不上他。
他居然隻帶著流火從城郊到城內,孤零零的在街上從城西狂奔至城東,又在月泮池乾等了一刻鐘,還敢威脅何子虛這個臂上恨不能跑馬的隱穀高手。
實在太危險了。
何子虛打趣道:“還想綁我嗎?要不我讓你雙手雙腳?”
流火慌張的橫劍護到主人身前,氣息還沒喘勻,臉蛋紅通通的,頭頂居然還冒著汗氣,嗅嗅還挺香的。
風沙攬著流火的纖腰往後退了一步,歪頭抬臂道:“這可是說的。”
何子虛苦笑道:“怎麼忘了你還有手弩。罷了,算了。”
風沙放下手弩,正色道:“憑咱倆的關係,你總能跟我講講你個人對此事的看法吧?”
何子虛還是搖頭。
風沙歎氣道:“忘了告訴你,六位總執事授予我全權負責此事,如果他們離開江寧之前我不能提供足夠的情報以備決策,我保不住北周玄武觀風使的職務。”
六位總執事一開始的默契是壓著他落選的。
他設了幾個大局,用以借勢生勢,更沒少合縱連橫,這個職務其實是他硬生生搶到手的。
架構總執事階,肯定涉及四靈最高層對未來的布局,但不可否認,一定有針對他的目的。
把賀貞安排成他的副手則純粹針對他了。
可想而知,隻要找到機會和借口,一定不遺餘力的把他壓下。
六位總執事授予他一個名不副實的全權特使,時限還短。
好處沒占多少,一旦辦事不利,以此為借口撤掉他可是順理成章。
何子虛神情凝重起來。
隱穀的利益在某種程度上和風沙綁了好幾圈,風沙失權,隱穀絕不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