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鑾鎮接二連三來生人、出變故,還都在風沙到來之後不久。
風沙心內十分警惕,讓繪聲和孟凡跟去探探情況。
還是要求兩人千萬小心,寧可什麼都探不到,萬不可輕易露了相。
過了好一會兒,繪聲緊張兮兮的回返,懷中抱著一團濕漉漉的衣物。
風沙見之色變。
流火和授衣見之,臉上的神情和繪聲一樣緊張起來。
繪聲將懷中衣物撐開道:“遇襲沉沒的正是昨晚何光所在的那艘船,有雜物衣物飄零河上或至岸邊,婢子偷偷撈來一件看了,正是侍衛司的罩帽黑鬥篷。”
風沙當然認得這套南唐密諜的製式裝束,沉吟道:“原來何光混上了侍衛司的船。”
繪聲忍不住道:“何光乾嘛要帶人埋伏侍衛司?居然還親自混上船當內應。”
風沙沒有頭緒,唯有猜測。
既然何光不惜以身犯險,有兩點可以肯定:事關四靈;所圖非小。
繪聲忽而囁嚅道:“孟凡懷疑這件事或許跟那艘靠了玉帶幫碼頭的船隻有關。他,他跑去打探船上人的身份了,我想攔來著,結果沒攔住。”
風沙搖搖頭,沒吭聲。
繪聲和孟凡這對姐弟好奇心都重,又都愛惹事,還同樣記吃不記打,怎麼教訓都沒用。
區彆在於孟凡還算聰明,總有辦法給自己擦屁股。
這小子是個天生的探子,還有韓晶教授的幻術打底,想要藏行匿蹤很簡單,說不定真能探出個一二三。
繪聲則是正兒八經的蠢丫頭,犯了錯才知道錯,知道錯才知道怕,知道怕又隻會哭,哭完之後繼續錯。
流火沉吟道:“也不知船上有多少侍衛司的探子,一個或者整船都是?”
風沙搖頭道:“侍衛司的密諜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了不起一兩個。”
一個合格的密諜絕對萬裡挑一,關鍵還很容易折損。
通常一個諜網,真正的核心人物也就一二個三四個,鋪開的蛛網可以多達幾十上百,密織遍布。
能夠讓何光親自出馬對付的探子,必定是侍衛司的要角,至少跟初雲一個檔次。
又過一陣,孟凡吊兒郎當的進門,瞧他這副欠揍的模樣,就知道他帶回了收獲。
果不其然,通過偷聽下人的交談,探聽到了玉帶幫客人的大致身份。
客人姓張,北周人士,觀樣貌氣度,出身不凡,應該是位官宦子弟。
明明沒有半點商人味道,偏偏弄一個鹽商的身份,還扯著三河幫的關係。
剛剛才出江寧城,乘坐玉帶幫的船來到迎鑾鎮,和風沙的情況相差無幾。
風沙神色一動,向孟凡吩咐道:“你帶授衣去認人,一定要小心,不要露相。”
三河幫自辰流起一路打通水道關口,乃是寥寥幾個能夠在長江水道上暢行無阻的水幫,就差江都至出海口這一段而已。
對於水運來說,運得越遠,賺得越多。轉手越少,獲利越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