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豔乃是隱穀在江湖上的代言行走,她做對就是對,做錯也是對。
除非隱穀打算換人,否則任何針對柳豔的敵對行為,隻要超出江湖的限度,將會立刻激起隱穀的反擊。
隱穀一反擊,事態頓時升級。
和常人想象不一樣,無論是寶元寺的報複,還是隱穀的反擊,根本沒有半點風雨,甚至還沒有柳豔在寶元寺裡打的熱鬨。
這是不同於江湖廝殺的權力角鬥,殺人不見血。
其中真正的凶險,外人很難體會,甚至不知道。
比如,某某宋州高官,下達捉拿甚至誅殺匪首柳豔的命令。
對於尋常江湖人來說,管你在江湖上身份多尊、名望多高,這屬於無可抗力的絕殺。除了玩命逃跑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
結果命令剛剛下達,上麵突來一道急令,前令撤銷,士兵歸營。
如果沒有後麵那道急令,那就是腥風血雨。
有了這道急令,那就是風淡雲輕,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至於這道急令為什麼能夠及時下達?
自然是隱穀在宋州的勢力與寶元寺的勢力碰撞的結果。
比如,城西南的元開寺附近的駐軍緊急換防。
元開寺是寶元寺入城的支點,這裡受到威脅,足以迫使寶元寺放棄報複。
寶元寺死了人、見了血,在宋州不是對手,不代表能夠忍下這口氣。
一定會通過佛門在更高的層麵與隱穀交涉。
交涉出結果之前,兩方暫時於宋州形成對峙的局麵。
具體的事態更加複雜。
宋州不光有隱穀和佛門的勢力,四靈也有。
還有歸德軍軍使,以及一些相對較小的外來勢力與在地勢力。
他們肯定會有著不同的傾向,又或者保持中立。
不過,這些與風沙無關,他的目的達到了。
誰能想到,區區一個毫不起眼的風塵女,居然能夠讓宋州局勢劍拔弩張,甚至開始影響隱穀和佛門的關係。
香香就好像一塊秤砣,哪怕這塊秤砣很小很輕,隻要柳豔這個支點足夠結實,隱穀這根杠杆足夠強長,哪怕輕輕地一壓,也足以橇起一座山。
至於風沙,就是架起這座杠杆,並且把秤砣扔上去的壞蛋。
起碼在某些人看來,這小子壞透了。
當夜,歸德軍觀察使親赴鳳儀客棧,找柳豔密談。
既然兩方開始於暗中對峙,那麼隱穀一方更為迫切的想要知道佛門密談的內容和參與的勢力。
歸德軍觀察使不僅繼續打著連山訣的旗號,還暗示某些佛門敗類或許有著更大的圖謀,希望柳豔深查。
有此舉動,說明他還是希望將事態局限在江湖層麵,如果由他出麵調查,或許更容易查清楚,但也更容易與佛門徹底撕破臉,他擔不起這個責任。
柳豔順手將符彥的兒子和那位趙先生拋了出去。
歸德軍觀察使沒料到柳豔這麼能乾,短短兩天就有了收獲,不禁大喜,許諾更多的支持。
柳豔趁機幫風沙討了一塊通行令牌。
於此同時,隔壁符塵修的小院也來了一夥藏頭露尾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