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塵修設計在先,風沙自然要還以顏色,對符昭信徹底動了殺心。
那麼,有些事情就不那麼顧慮了。
之前,他一直不敢向符昭信拷問佛門密談的事情,生怕符昭信回去之後來個一二三四五,惹得佛門對他生出疑慮,乃至敵意。
如果人死就無妨了,疑慮僅是疑慮,反正死無對證。
臨近四更,連熱鬨一整晚的訂婚樓都漸漸沉寂下來。
儘管仍舊燈火通明,掩不住激情之後的空洞與空虛。
唯獨趙大公子是個例外。
每個男人都有一個把柄,善握的女人很容易揮動由心,砸人如錘。
弄珠不僅會弄珠,也會耍錘。
明明是被捆的那個,偏得把捆她的趙大公子弄得整晚不得發泄。
具體細節不方便訴於秘閨之外,反正趙公子憋得好似打了雞血,臉色更漲紅如雞冠。
這時,僅需稍一撥弄,已被衝紅眼睛、衝昏的頭腦的男人很容易失去理智,瘋牛一樣橫衝直撞。
好在孟凡及時破門而入。
有心算無心,趙大公子連報身份的機會都沒有,連同弄珠,當場被扣。
嘴堵了說不出話,人家下手又忒狠,趙大公子仿佛被當頭潑了盆冷水,又似被一刀放走了雞血,心知好漢不吃眼前虧,整個人泄氣一般蔫巴了。
瞧著絮叨不停的孟凡,弄珠心中咯噔一響,儘管人家嘴上的話好似爭風吃醋,看其笑吟吟的模樣顯然彆有用心,事情沒那麼簡單。
恐怕安排好的埋伏已經敗露了。
弄珠不得不開始琢磨怎麼脫身,否則就算孟凡放得過她,自有人放不過她。
與此同時,訂婚店頂樓房間。
風沙再度見到彤管。
被黑罩套著頭,被麻繩捆著手,那襲單薄輕柔的素紗裙早已皺皺巴巴,染滿種種汙穢,甚至還有血汙,本就很短的裙擺又因被撕開幾個口子,大片春光外露。
就一個詞,狼狽。
彤管顫顫巍巍地站著,兩條長腿不複原本的白皙光潔,微微發著抖,似乎努力的繃緊,強撐著站立。
大片血汙自腿根處流下至膝至踝,有乾涸斑駁,亦有新血尚鮮。
儘管看不見她的臉龐,仍能感受到撲麵的戰戰兢兢。
看來最近沒少受罪。
這時,街麵上遙遙響起打更聲。
四名負責押送的漢子相視一眼。
其中一人伸手揭開彤管的頭罩。
彤管似乎久未見光亮,房內的燈火已令她睜不開眼睛,忍不住縮頸低頭,抬手遮擋。
旁邊兩個押運的漢子毫不憐惜的將她雙手使勁拉下,鉗住她的下巴,強行抬起臉龐。
彤管發著嗚嗚的聲音,努力的掙紮。
她的嘴也被堵上了,光線刺激使她淚眼朦朧。
為首那人道:“還請尊駕驗明正身。”
風沙歪著腦袋打量彤管的臉龐,輕聲道:“這麼粗魯的對待她,你們知道她是誰嗎?”
彤管聽到風沙的聲音,明顯愣了一愣,扭動的身子忽然停住。
那首領一板一眼的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等奉命四更拆頭罩,一炷香之內得到回訊便放人。否則,撕票。”
他說話的時候,故意側身顯露了一下抵在彤管後腰上的短匕。
同時,另一人拿出一支線香點上,江湖人愛用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