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樓這個金榜題名的設計,能夠讓客人們攀比掏錢。
不過,但凡有點腦子的客人,哪怕很有錢也不會輕易去懟前三甲。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麵子的問題,很容易被人視作挑釁。
如果沒有足夠的背景,一時風光之後,等著倒血黴吧!
大紈絝周圍通常跟著一群狐假虎威的小紈絝,遇上這種劈臉的事情根本用不著正主出馬,自然有人為了拍馬屁而群起教訓。
這些紈絝子弟整起人來,絕對沒有任何下限。
所以,衝榜之人多半會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既然還是衝了,說明不怕趙大公子,起碼自認為不怕。
這種人在汴州並不算不多,掰著指頭就能數完。
要知道趙大公子絕對是汴州的頂尖紈絝。
比他有能耐的人大多不混紈絝圈子,混紈絝圈子的人大多沒有他的背景硬。
背景又硬又紈絝的人,輩分又沒有他高,總得讓上幾分。
誰這麼大年紀還整天帶著兒子混跡風月,爭風吃醋搶女人?
這老小子的確是個奇葩,卻也的確算是汴州風月場的魁首。
繪聲繼續道:“探花宴上費用全免,包括姑娘,所以很多客人會去湊熱鬨。那侍女還提醒說,狀元有權隨意探花摘花什麼的,帶有女伴輕易不要露麵。”
李善冷下臉,不爽道:“他敢,我看誰這麼大膽子。”
鐘儀慧扯他一下,不滿道:“你嫌麻煩還不夠多呀!彆惹事。”
李善想起這裡是汴州不是江寧,趕緊訕笑。
他在江寧再受氣也是受李澤的氣,尋常人誰敢得罪他呀!
風沙低著頭盤算這件事是否跟初雲有關。
又過了一陣,李善拍著扶手怒道:“怎麼還沒上菜?都來多久了?”
這種事根本不用人吩咐,繪聲已經催過兩遍了,回道:“好像因為開探花宴,廚子忙不過來,連門外的侍女都走了。”
繪聲不願讓彆的女人侍奉主人,一進門就把狀元樓的侍女全部趕到外麵,她和純狐姐妹房內隨侍。
平常時候狀元樓的侍女自然不敢隨便離開,現在大廳擺開探花宴,人手奇缺,能調去幫忙的全都調走了。
鐘儀慧向風沙歉然道:“沒想到會鬨出這種事,附近也沒有彆的飯館,姐夫是不是餓了?我讓人去催催。”
風沙嗯道:“派護衛去,不要讓女子去。”
按理說,派個女人去催菜,不太可能被那個所謂的狀元給盯上。
如果有人暗中操縱設計那就不一樣了。
他等著看戲呢不想變成唱戲的,自然能避則避。
鐘儀慧嫣然點頭,轉眸瞪了丈夫一眼,脆聲道:“滿瓶不響,半瓶晃蕩。你要多學學姐夫,做人低調點。”
李善乾笑道:“是是,我記著了。”
風沙正得意自己小心的時候,一群人忽然從狀元樓的後門衝了出去。
這些人一個個勁裝挎刀,全然侍衛打扮,看著似乎有些混亂,其實隱有陣型,像是行伍出身。
他們直接闖進勾欄客棧的院子裡,扯著嗓子大呼小叫:“老板娘快出來,狀元要摘你這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