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勾欄客棧的格局,應該原本就是狀元樓的一部分,或許曾經是後院或者花園,單獨隔開了做客棧而已,所以符圖更覺得理直氣壯。
至於那麼多人湊來看熱鬨,風沙倒沒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誰不愛湊熱鬨?不愛湊熱鬨那還是人嘛?
符圖一瘸一拐地進到客棧的院內,將手一抬,一眾手下隨之噤聲。
圍觀眾人跟著屏息,也不再議論紛紛,一時間竟是安靜下來。
“趙美人是吧!聽說你架子很大,從不正眼看男人,我就喜歡把冰山美人踩在腳下化成水。我告訴你,不管你有什麼後台,沒有我符三爺踩不跨的。”
符圖似乎真的喝多了,說話含糊的很。
或許因為腿瘸的關係,他似乎特彆想要強調自己的腳仍然有力。
眾人則是一片嗡嗡,相互打聽符三爺是誰。
有狀元樓出來的人言說是剛剛一擲千金的狀元。
眾人恍然,難怪說話這麼硬氣。看來又是個無法無天,偏又有錢有背景的主。
大家不禁更加興奮,等著看好戲。
狀元樓在這附近獨家經營飯館,馬道街和禦街之間這三巷三街四坊之地開不起第二家飯館,彆說酒肆茶樓,連風味小館都沒有。
風月遍地的地方遍地是金,能至如此,可見背景。
勾欄客棧也一樣,乃是這四坊之中唯一的客店。
老板娘能好惹嗎?
符圖醉眼朦朧,舌頭有些大,聲音倒不小。
“今晚把三爺伺候舒服了,保你榮華富貴。還敢端著架子,把你投入軍營轉營輪了,什麼冰山美人,到時一灘泥水,再哭著求著給三爺我,那就晚了。”
粗鄙粗俗之語激得眾人嘩然,紛紛嗬斥。
有人罵說大言不慚。有人罵以鄉間俚語。有人自重身份,僅是皺眉搖頭。
也有人勸說這樣不好,有辱斯。還有人讓其趕快賠禮道歉。
這種撒酒潑的人比比皆是,有美酒有美人的地方尤其多,喝了幾杯貓尿什麼都敢乾,什麼都敢說。
常混酒肆風月的人對此大多習以為常,認為就是個喝多了口無遮攔的家夥,並沒有把其言語當真。
眾人嗡嗡,符圖嫌吵,不禁皺眉。
有親隨昂首挺胸,大聲道:“閉上你們的臭嘴,知道符三爺是誰嗎?當今皇後乃是三爺的親侄女,當今衛王是三爺的四弟。”
符家威名,誰人不知?
場中瞬間安靜下來。
符圖顧盼而笑,端得得意洋洋。
人群中有人不忿道:“你是皇親國戚那又怎樣,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女,以為沒有王法嗎?”
一眾親隨勃然大怒,衝著人群齊聲叱罵,讓說話之人滾出來。
符圖瞪著眼睛巡掃人群巡掃,始終沒找到誰說話,一時間怒火混著酒意湧上腦袋,伸手點住一個儒袍披發的少女,咬著牙道:“把她拖過來,斬首。”
這位少女身段曼妙,容色上佳,堪稱美人,看其穿著打扮,明顯是狀元樓的姑娘,過來看熱鬨。
最近的兩名親隨猛然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位妙齡少女硬生生地拖進小院,擲於地上。
一人踩住粉背,一人拽發露頸,一人拔刀揮砍。
哢嚓,血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