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力討好姐夫,無非是希望姐夫能夠在丈夫陷入艱困之際,念著情麵予以庇護,她實在不太可能為了一個素味平生的女人,耗掉姐夫的感情。
風沙見兩人居然流露憐憫的神情,顯然真的不認識初雲。
初雲是什麼樣女人,他最清楚不過了。
江寧芙閨樓的花魁,南唐侍衛司的女諜,可以毫不猶豫獻出自己的美貌和身體做一隻溫順的貓奴,用儘一切辦法討你歡心。
就這點場麵,初雲根本不會在乎,這副矜持又無奈的可憐樣子肯定是裝的,隻是裝的很像,瞧不出假裝而已。
虧得風沙見過初雲的另一麵,否則也分辨不出來。
初雲以這種方式在他麵前亮相,如果他出麵救下,順理成章的搭上關係。
如果他不出麵,初雲可以就此搭上符圖。
對於南唐密諜來說,絕對不虧。
然而,沒有辦法因此認定初雲並沒有脫離侍衛司,還是南唐的女諜。
總之,橫看豎看順理成章,左看右看全是巧合。
任你滿心疑慮,覺得哪裡都不對勁,就是挑不出半點毛病。
符圖一聲得意的長笑,打斷了風沙的思緒。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陪我一晚,這個冒犯我的夥計我就不追究了。咦,這小子居然還敢瞪著我。”
初雲轉眸凝視那個被兩人壓在地上堵著嘴,仍舊努力昂頭的倔強青年,幽幽一歎,轉開目光。
符圖道:“看來他很喜歡你啊!嘿嘿我要他親眼看著三爺我怎麼得到你的。”
那活計臉色漲紅,頸上額上青筋鼓脹,嗚嗚得使勁掙紮,眼睛都快瞪出血框。
符圖哈哈笑道:你做夢都高攀不上的冰山美人,到我這裡也得化成一盆水,三爺我可以拿來洗臉,也可以拿來洗腳。彆不服氣,待會兒三爺做給你看。”
那夥計使勁閉上眼睛。
符圖衝初雲道:“我等不及了,就去你的閨房。你們把他也給三爺我押進來,必須保證他一眼不漏。哈哈,你們也有眼福了,看看三爺如何威猛。”
來看熱鬨的人這時大都跑光了,起碼街麵上沒有,角落裡還貓著些人偷窺。
另外,客棧各個窗戶也有人探頭。
有人瞪眼,無人出聲。
就聽符圖的笑聲滿院,以及親隨拍馬之聲不絕於耳。
風沙心裡再多疑慮,終究不能看著初雲真的被人給欺負了,往廊外探出腦袋,笑吟吟地道:“符三爺,咱們又見麵了。”
初雲聞聲轉眸,嬌軀一震,櫻唇微分欲呼,雙手交疊捧心,似乎又驚又喜。
符圖愣了愣,仰頭張望,距離稍有些遠,醉眼也有些朦朧,加之背著月光,僅是得見個人臉的輪廓,瞧著似乎有些熟悉,問道:“你是誰?”
風沙做個手勢,又勾勾手指。
流火輕悄悄地出門,招呼候於門外及隔壁的弓弩衛行動。
繪聲則取來燈盞,湊來照亮主人的臉龐。
符圖瞪大眼睛,總算看清風沙,神色瞬變,酒紅的臉龐一下子鐵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