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白突然出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敢跟符仙子這麼說話?”
風沙轉目道:“你不是勾欄客棧的夥計嗎?前些天你為了保護初雲掌櫃,還差點被符三爺乾掉,怎麼今天就和符二小姐這麼熟了?”
寒天白正色道:“符家是符家,符仙子是符仙子,符仙子有著悲天憫人的偉大情操,為萬民福祉而辛勞奔波,身未出家,心已出家,世俗之事與她全然無關。”
風沙心道原來是個被人忽悠傻的傻小子,失笑道:“對符仙子的情操我也是很敬佩的,奈何柳豔是我的好友,我不能棄之不顧,否則豈非無情無義?”
“柳仙子的大名,我也如雷貫耳,仙子之名本當之無愧,奈何殺害龜兒寺的大德高僧,惹起眾怒,美名蒙塵。”
寒天白鄭重地道:“如果風爺真為柳仙子好,應該請她當眾講清緣故,是非曲直,自有公論,真要事出有因,佛門不至護短,符仙子性情高潔,當會作證。”
易夕若目露譏嘲之色,郭青娥不動聲色,符塵心神情無波。
寒天白天真,她們不天真,人家召來禁軍壓陣,當麵刀子,對麵頸子,不服就砍,誰跟你當麵鑼,對麵鼓的講道理。
風沙倒是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轉向符塵心道:“符仙子怎麼說?”
符塵心聽出戲弄之意,淡淡道:“知見、煩惱二障,令人無法分彆真與幻,欲要破障,必須親證實見、斷放我執。”
這番話很有意思。
在寒天白聽來,這是答應給柳豔辯白的機會。
在明白人聽來,這是在說寒天白分不清真幻。
寒天白倒是聽得津津有味,連連點頭。
易夕若那對美麗的異瞳盯著他似笑非笑,郭青娥還是不動聲色。
風沙笑了笑道:“受教了。”
符塵心又道:“萬般起因,源於連山訣。現在連山訣失竊,下落眾說紛紜,或許真有人故意陷害,嫁禍龜兒寺,誘使柳仙子打上門來,意圖挑起正道內鬥。”
易夕若心裡暗笑,麵上寒臉,符塵心這番話明顯把黑鍋扣到了魔門頭上。
郭青娥心知符塵心服軟了
一般情況,符塵心是專門唱白臉的,一旦無功而返,那麼就會有一大群人拿著刀子衝來唱紅臉,與佛門相關的大批高手肯定已經潛入本坊。
再不服軟,禁軍就要殺進來了。
“同樣一番話,我少說也說了十來遍,沒一個人聽入耳,如今竟能從佛門仙子口中聽到,真是不勝欣慰。”
柳豔俏立於桃花洞門上之簷頂,正好處於風沙的對麵。嗓音十分清脆,語氣十分譏諷。
風沙頜首為禮,含笑道:“柳仙子與佛門生出誤會,我僅是恰逢其會,不好越俎代庖。既然正主來了,你們慢談,我鬥膽當個見證人。”
郭青娥怔怔地盯著風沙。
風沙以禁軍為刀,已經揮起,就等砍了。
刀架上人家的脖子,然後笑盈盈的逼著符塵心與柳豔談判,結果不問可知。
情麵賺了,便宜占了,實力顯了,還落個片葉不沾身,隨時可以抽身事外。
這位墨修,當真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