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來汴州,她把風沙給拋開了。
但僅是躲著,真要被風沙逮個正著,她不敢不老實。
畢竟不恨坊在潭州在江寧都擁有重大的利益,這些都需要風沙的勢力維護。
奈何她的確沒守規矩,當然沒資格要求宮青雅守規矩。
人家拿這話堵她,她沒法反駁。
也沒法事後算賬,更沒法找風沙出頭。
因為一旦開始算賬,她也在清算之列。
這就是不守規矩的代價。
宮青雅繼續掃視眾人,十分不耐煩地道:“無人出來,我就要點了,點到誰是誰。要麼留下衣物,要麼留下性命。”
有人怒道:“天下第一殺手怎麼了?大爺我就不信邪,我……”
諸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這人高大的身子便是一轉,然後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僅在落地時發出沉悶地一響。
他的身邊一下子清空一片。
場內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之後,有人大著膽子過去伸手探頸脈,旋即嘶聲驚呼道:“他死了。”
諸人嘩然。
宮青雅笑道:“現在,你們總該信了吧?”
有個背負長劍的家夥沉聲道:“你武功再高,也不能惹起眾怒。”
下一刻,宮青雅仿佛瞬移般到了他的前身,雙手一探,掐著兩肋舉高高。
這人活像一個裝滿水的皮囊,被巨力擠開了袋嘴,像噴水一樣噴著血,整個人被迅速擠扁,鼓鼓的皮囊迅速軟成皮袋。
一時間,星空血雨,諸人沐浴。
又聽得一聲沉悶地噗響,癟掉的身體跌落地上,背上的長劍跌出劍鞘。
寒芒閃閃,是把寶劍,正好映著主人無神的瞳仁。
彆說還手,他甚至都沒能及時反應人就死了,當真死不瞑目。
宮青雅飄回井邊,仿佛從未動過,問道:“還有誰不想要命?”
這句話在江湖上十分平常,一天也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說上多少遍。
由宮青雅口中說來,這句很平常的話便仿佛天威律令。
沒人敢做聲,連大氣都沒人敢喘,生怕被宮青雅誤會。
安靜少許,一個紮著紅腰帶的蒙麵人走了出來,緩緩地道:“連山訣在此,既然宮樓主想要,這便贈予。”
說話間,一本小冊脫手,淩空的速度並不算快。
諸人的視線隨之而動,若非宮青雅鎮著,他們已經出手搶了。
宮青雅不知從哪抽出一柄通體潔白的玉劍,隨手一撥,玉劍像擁有某種吸力一般,小冊附於劍身。
人群中發出失望的歎息聲。
連山訣落入宮青雅的手裡,那就誰也搶不回來了。
宮青雅持劍掂量幾下,轉劍於身側,問道:“是這本嗎?”
另一個蒙麵人伸手取來翻了幾下,沉聲道:“是。”
花娘子立刻聽出來,這是柳豔的聲音。
孟凡則盯著那個紅腰帶一眨不眨。
這個人紮的紅腰帶就是賣花娘子的那個人紮的紅腰帶。
不過,他覺得並不是同一個人。
儘管身形有罩衣遮擋,這個人的行姿輕飄飄的,太像寒天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