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就是負責東鳥秘密駐點的主事。
威脅之意類同南唐,而且更狠,因為易門的主根就紮在潭州。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時間長到孟凡以為易夕若忍不住要動手了。
結果噗地一響,易夕若顫聲道:“主人,夕若知錯了。”
躲在屏風後麵的孟凡再也忍不住,偷偷地探頭窺看。
一向冷若冰霜的易夕若正雙手按著並腿,怯生生地跪在地上,仰著宛如無瑕白玉雕琢而成的絕色臉龐,美麗的異瞳之中充滿乞求之色。
風沙摸寵物般撫摸著易夕若的頭頂,柔聲道:“你沒錯,是病了。你精擅醫術,應該知道諱疾忌醫是不行的,得病要治,要好好的治。知道這是什麼病嗎?”
易夕若道:“是賤病,賤婢得了賤病。”
孟凡做夢也想不到,這種話居然會出自易夕若之口。
就在今早,易夕若還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冷冷地扇他耳光,冷漠地往他臉上倒著熱茶。
孟凡不禁有種錯亂的感覺,完全無法把兩種臉孔合而為一。
風沙笑了起來:“賤病還得賤藥醫。這裡有條山狸的尾巴看見沒有?什麼時候你夠資格戴上它,什麼時候你的病就好了。”
他不光要讓易夕若戴上貓尾,還要易夕若爭著戴、求著戴,不給她戴她還不同意。
易夕若都快哭了:“主人不要再逗弄婢子了,婢子永遠是主人的奴婢,再也不敢犯賤,求主人賞一條活路。”
風沙冷冷地道:“這話怎麼聽著那麼耳熟,對了,上次你就跟我這麼說過一回,我當時真的信了。被騙一次是大意,被騙兩次是愚蠢,你看我蠢嗎?”
易夕若結巴道:“主人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是婢子太愚蠢。”
風沙見易夕若異瞳閃爍,嬌軀繃緊,有點想要暴起的意思,冷笑道:“就在你到來之前,我發了兩封密信,走陸路。估摸怎麼也得兩三個月才能到地方。”
易夕若繃緊的嬌軀陡然一僵。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兩封密信將會分彆抵達東鳥和南唐。抵達之日,就是易門被鏟絕之時。
風沙淡淡地道:“走水路的話,也就一個月,還來得及取消前信。如果兩個月之內,你還是戴不上這條尾巴,恐怕這輩子沒有機會戴上了。”
易夕若的嬌軀像泄氣的皮囊一下子軟了,再也鼓不起半點勇氣,抖著嘴唇顫聲道:“婢子一定竭儘全力討主人歡心,一定儘快戴給主人看。”
風沙居然把羞辱她的行為,變成她必須要爭取獲得的獎勵。
心中倍感屈辱,偏又無可奈何。
風沙輕聲道:“聖門行走歸韓晶,你安心當你的淨風聖女,凡事必須跟韓晶和雲本真商量。正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切記不要再擅作主張。”
易夕若如同打蔫的茄子,垂頭喪氣地應是。
風沙的意思:往後她想做任何事情,至少要獲得韓晶和雲本真至少一人的同意,形成二比一的多數決,否則風沙就會出麵,如同現在這樣,強勢地迫她屈服。
這無異於剝奪她所有的權力,尤其是決策權。
至少戴上尾巴之前,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風沙冷不丁地道:“有空把先意明使帶來我瞧瞧,看看你們倆般配不般配。”
魔教之中,先意明使和淨風聖女注定是夫妻。
易夕若嬌顏瞬白,驚惶地道:“我哪會看上那乳臭未乾的小子,僅是虛與委蛇。我心裡隻有主人,身心也隻屬於主人,主人現在就可以把婢子的紅丸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