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沿廊相求,蓋萬頗不耐煩,於包間門前駐步道:“什麼時候輪到你教我做事了?”
王升連道不敢。
蓋萬點著房門道:“你讓我帶你過來露露臉,我帶你來了。我讓你做事,你做不做?”
王升忙道:“卑職萬死不辭。”
蓋萬嗯了一聲道:“把那對南唐女諜給我擒來。”
王升臉色劇變,顫聲道:“可是……”
蓋萬皺眉打斷道:“禁軍的都校比狗還多,我為什麼願意提攜你,你心裡清楚,我心裡明白。女人和官位,你不是第一次掂量。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又何妨?”
王升如雷轟頂,臉色慘白。
蓋萬伸手往他的肩頭輕掃,道:“我玩膩了,自會把人交你處置,放走也好,留著玩也罷,隨你喜歡。不願意沒什麼,大不了我換條狗喂,多得是人愛啃骨頭。”
王升深吸口氣,咬著牙道:“蓋將軍放心,我這就去調人。那裡有個日月門的妖人,十分厲害,最好調點弓手,以防萬一。”
蓋萬含笑道:“不要在楊樓動手,會惹出麻煩,等他們出門再說。對了,那個叫淩風的小子,讓他死慘一點。”
王升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恨恨地道:“讓他死豈非太便宜他了?不如對三河幫下手,逼著他爬著過來求您,到時要他怎樣,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
蓋萬眼睛一亮,再度伸手拍他肩膀,笑道:“好辦法,你去辦。一個小小的幫派,還反天了,哼。”
王升行禮告退,腳步竟是發顫的很,然而下到樓梯的時候,腳步越發沉穩,甚至堅定。
蓋萬門前微駐,換了副稍顯陰沉的臉孔,而後推門。
房內十分火熱。
楊樓最出名的五名花魁皆在作陪,正好一人一個,因蓋萬離開而空出的那名花魁正含著淺笑彈琴。
除了氣氛稍顯旖旎之外,倒是不像趙大公子那邊靡靡之亂。
楊樓乃是汴州第一酒樓,後台當然不是一般的硬,使得這裡的花魁纖腰也挺,至少可以欲拒還迎。
諸人見蓋萬臉色陰沉,皆不由自主的停下碰杯。
左龍武統軍薛信笑道:“瞧你這張臭臉,被趙大公子給刺到了吧?”
右衛上將軍史全接口笑道:“趙大公子就那脾氣,你彆跟他置什麼氣,不值當。”
右羽林將軍康環招手道:“過來喝酒。你招惹誰不好,招惹那個紈絝,不看僧麵看佛麵,秦國公交出軍權是有大功的,陛下也很感念。”
這三人加上右監門衛上將軍蓋萬都是柴興的心腹近臣,在禁軍的序列之中雖然算不上最高,卻無不把握著要害。
龍武統軍,掌天子騎從護衛。
右衛上將軍,掌宮禁宿衛。
羽林將軍,掌持戟值班,宿衛殿門,出充車騎。
監門衛上將軍,掌宮殿門禁及守衛事。
簡而言之,這四人就是柴興最近身、最貼身,也是最後一層全方位的保護。
蓋萬搖著頭入席,冷冷地道:“趙大公子給我氣受也就算了,沒曾想遇上隻臭蟲,按死嫌臟,不按難受。”
那彈琴的花魁挺身過來,挨蓋萬坐下,笑盈盈地持壺倒酒,持杯喂之。
康環奇道:“你那跟屁蟲王劍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