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回道:“正所謂見多識廣,觀美人也一樣。見得少了,驚若天人,見得多了,也就那樣。”
柴興斜眼道:“你說話還是那個腔調,聽著好像都有點道理,細想又好像哪裡都不對勁。”
風沙岔話道:“謝兄不是愛吃河魨魚膾嗎,怎麼上了碟烤熟的魚肉?”
柴興反問道:“你來猜猜為什麼?”王卜和趙儀不止一次跟他說墨修善窺人心,他不服氣的同時又十分好奇,於是借題發揮,想要試試。
風沙失笑道:“謝兄考我啊!”
柴興點頭道:“猜中了我請你,猜錯了你請我。怎麼,膽怯,不敢賭嗎?”
風沙笑了笑道:“原因無非有二,一源於謝兄,一源於店家。”
柴興微怔,點頭道:“似乎有點道理。”
“據我觀察,謝兄像是愛嘗鮮之人,但是不愛吃膩。這碟炙魚實在太普通,不像謝兄心頭之所好,所以我認為源於店家。”
柴興臉色微變,但是繼續點頭。
“既然源於店家,原因又可二分:一是源於店家之人;一是源於店家食材。”
柴興不吭聲了,低頭把夾著炙魚的餅子往嘴裡塞。
風沙轉頭過去打量幾眼。
“如果我沒有記錯,人都是舊人。那麼應該源於食材。食材又可二分:沒有可做魚膾之魚;可做魚膾之魚不可做魚膾,比如不夠新鮮。”
柴興耿著脖子吞一大口,笑道:“或許你是對的,最後怎樣確認呢!”
風沙持筷翻弄道:“這碟炙魚乃是普通的河魚,儘管去骨去刺,仍舊不可做魚膾,加上已經深夜,所以我賭可做魚膾之魚賣完了。”
“賭?”柴興訝道:“我看你說得頭頭是道,還以為你有十足的把握呢!”
風沙笑道:“世上哪有十足把握的事情,無非賭哪種可能性更大。也有可能你覺得可做魚膾之魚不夠新鮮,哪怕炙熟也不願意吃。你就說我賭沒賭對吧!”
柴興使勁瞪著他,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道:“你賭對了,確實是賣完了。”
風沙抱拳笑道:“承讓,感謝謝兄請客。”
柴興轉向王先生道:“你沒說錯,確實有點神。”
“你被他給哄了。”
王卜一直在憋笑,這會兒終於忍不住笑道:“看見你身後那塊牌子沒有,上麵一排告罄呢!他是看著牌子倒著推,聽著好像頭頭是道,其實完全胡說八道。”
柴興啊了一聲,扭頭一瞅,兩頰騰地漲紅,又把腦袋使勁扭回來,更使勁地怒瞪風沙。
風沙麵不改色心不跳,含笑道:“我知道,你不知道,謂之權。以權壓之,雖然勝之不武,但是爽。”
……
(.)興風之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