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青秀見狀,不免赧然。她並不善於處理這類事情,遇上了就手足無措,真沒想到真就這麼簡單。
風沙瞟她一眼,笑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術業更有專攻,你讓真兒去唱歌跳舞那就是不成的。”
與此同時,蓋萬瞪著眼、張著嘴,半天閉不攏,一口氣愣是上不來,很快從臉憋紅到脖子。
人群中,他那幾個手下比他還蒙,眼看身邊的人一下子散個乾淨,他們猝不及防,毫無防備地突顯出來。
這種感覺就像大庭廣眾之下偷東西的小偷,突然暴露在眾人矚目之中。一個個不免臉臉相覷,更是手足無措,忍不住一齊望向蓋萬。
其實隻要他們自己穩得住,很難把他們和普通客人真的分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退後去看姑娘,有此反應,純粹是做賊心虛。
蓋萬見之,恨不能破口大罵,趕緊往花壇後麵縮躲,同時轉著腦袋左顧右盼,好像並沒人注意他,這才放下心來。
那個瘦高個目視樓上的鶯鶯燕燕,嘴上問道:“蓋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蓋萬總算喘勻了氣,冷笑道:“怎麼辦?等王升把人帶來砸場子。”
“蓋爺,經小人多日暗查,附近六坊的軍巡鋪與狀元樓的衛士根本是同一批人,執管的衙吏無不和狀元樓沆瀣一氣,在地的捕快和武卒更是靠不住。”
瘦高個低聲道:“發現任何風吹草動,恐怕他們會第一時間向狀元樓透風。”
蓋萬道:“這個我能想不到嗎?我直接從禁軍調人,不過軍巡軍。至於透風,哼,兵貴神速,到時把這裡圍個密不透風,風可以吹進去,但是絕對跑不出來。”
瘦高個還是躊躇:“可是,可是,小人看見長公主和易副使都在,還有宮大家和辰流公主,一旦鬨開,事情小不了。”
“我們隻抓該抓的人,順便搗毀窩藏此女的狀元樓。”
蓋萬正色道:“其餘的人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一頂勾結北漢的帽子扣下來,我就不信誰敢伸頭搶著戴。就算那個姓風的小子,這次也隻能乾吃啞巴虧。”
他從王升口中得知風沙乃是南唐密諜在汴州的最大後台,但是白綾反水,使他認為這是風沙被陛下默許存在,並且沒有被清算的原因。
何況,北漢跟南唐的情況不一樣。
自從大周占下淮北諸州,與南唐已經休戰,北漢則是正兒八經的敵國,高平大戰至今,尚未正式停戰。
尤其,北漢滅了郭皇和柴皇兩個滿門,絕對稱得上國仇家恨。
所以,他認為凡是針對北漢的舉動,陛下不僅會很上心,還會很高興,說不定會讓他官複原職。
其實他和風沙本身並沒有什麼仇怨,頂多稱得上小小的過節,但是自從有人告訴他風沙乃是趙舒的後台之後,被兩度抄家的恨意立刻挪轉。
如今既可以討好陛下,還可以借此乾掉趙舒的後台,順便向長公主和易夕若顯示一下他並沒有失勢,一舉三得,何樂不為?
瘦高個愁容不減,勸道:“趙將軍不會無緣無故地把薛伊奴托付給此人,依小人看,還是謹慎為上。已經等了很久,沒必要急在一時。”
蓋萬冷哼道:“趙儀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病急亂投醫而已。有些情況你不了解,他這次西去,恐怕要直接上西天,見佛祖了。”
瘦高個臉色劇變,又瞬間輕鬆下來,喃喃地道:“真是如此,那確實無妨了。”
他知道蓋萬乃是陛下未發跡時的好友,趙儀也是,所以蓋萬之言很可能是來自陛下的意誌。
……
()興風之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