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來了,事情就鬨大了。
風沙失去了靜謐圖之的機會。
他既不懊悔也不廢話,直接押著何光和章副館主去麥家園找任鬆。
雲虛不想見任鬆,於是帶著馬思思彙合馬玉憐和楚涉。
本來任鬆在內城有個各方麵條件極佳的駐地,那就是狀元樓。
結果風沙鳩占鵲巢,從任鬆的手裡地把狀元樓給搶了過來。
任鬆總要找個地方住,又覺得內城其他的地盤都不夠好,於是選擇住進外城的麥家園。
畢竟這裡新建,各方麵的條件和設施都會強上不少。
麥家園就在殺豬館的東邊,與殺豬巷一巷相連,與殺豬館僅隔著一條大街。
聽著像是某個麥姓人家的園林府邸,其實是類似江城遂古館那樣的私人會館。
待客,但不接待生客。
不過,倒也並非絕對。
嚴格來說,閩商會館和狀元樓都有類似的性質。
風沙有時會封了狀元樓的高層,接待貴賓,商談事務。
閩商會館也有不對外開放的內院。
這種地方未必以營利為主要目的,更多是用來交際各方人士與接洽重要人物,功用類似各國使館,僅是以不同的方式經營。
比如遂古館是近乎行宮的高級酒館,閩商會館主要接待閩商,殺豬館則是更像獸場的奴隸黑市。
其實稍微大點的勢力都擁有類似的地方。
更大的勢力亦有類似的所在。
諸如四靈的四聖觀,隱穀的啟聖院,佛門的獨居寺之類。
這類園館在外城興建了很多,多是一些於內城占不夠地盤,或者地盤不夠大的小勢力所建。當然,所謂的“小勢力”,僅是相對於四靈和隱穀來說。
凡是能夠擁有私家園館的勢力,肯定不能算小勢力了。
至於麥家園經營什麼,風沙並不清楚。
每次他去麥家園都是走密道去密室,直接找任鬆談事,還真沒有好好地逛過。
這次也不例外。
繪聲和純狐姐妹自然沒有資格參與風沙和任鬆的密談,三女押著何光和章副館主候在外間。
當然,還有一同跟來的孟凡和杜姣姣。
兩人連外間都進不了,被侍從領走安置。
風沙進到密室沒等多久,任鬆匆匆趕來。
儘管裝束齊整,然而披發,說明剛剛起身。
前來途中,他聽取了手下的彙報,不由好生詫異。
殺豬館這門生意並不是他起的頭,是易夕若拉他入的夥。
雖然他並不清楚核心七人的關係,但是風沙沒少庇護易門,易門身後站著風沙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換而言之,殺豬館這個場子歸根結底是風沙的場子,他僅是負責經營而已。
他實在想不通,風沙怎麼會砸自己場子?
想不通歸想不通,何光的手下扣了風沙又是事實。
犯上是四靈的大忌,如果風沙不鬆口,何光必死無疑。
所以,任鬆進門就是一輯到地,張口就替何光求情。
風沙安坐如山,擺手道:“兩件事。其一:你的人把白綾從殺豬館押來麥家園,你得放人。”
任鬆愣了愣,點頭道:“如果她真的在。”去到門外,吩咐手下。
白綾帶著一批南唐侍衛司的密諜投向北周,這件事民間無甚風聲,其實驚動很大,北周各方沒有不知情的,尤以百家最為關注。
百家很清楚這一支南唐密諜乃是鴻烈宗的勢力,意味著一直經營南唐的鴻烈宗開始插手北周,更有兩邊押寶的意味。
另外,白綾還是礬樓歌坊的主事。
礬樓歌坊的背景十分複雜,比殺豬館有過之而無不及,最近的動作又相當多,作為明麵上的主事人,白綾聲名鵲起。
最重要,任鬆曉得白綾跟何光有殺父之仇,一直沒有動作,隻可能是風沙壓下了。
對此,他是領情的。
白綾居然從殺豬館被押來麥家園,何光又被風沙拿下,不由他不浮想聯翩。
也不知是白綾找何光報仇,還是何光找白綾的麻煩。
無論哪一種,都說明風沙不打算再幫忙壓下這段血海深仇了。
任鬆返回之後,風沙繼續道:“其二,奴隸死鬥的生意,朱雀不可再沾手。”
任鬆呆了呆,急聲問道:“為什麼?”
風沙道:“因為柴皇不樂意,因為隱穀也不樂意。”
任鬆臉色微變,搖頭道:“我知道風少跟隱穀的關係很好,但是我們做什麼,還輪不到隱穀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