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聲則將解藥交給高映荷,高映荷喂雁飛南服下。
雁飛南的臉色很快好轉,稍微動動手足,一下子躍了起來,向風沙行禮道:“多謝淩兄仗義相助,雁飛南必有報答。今天這事沒完,川盟必會找她討個說法。”
風沙輕咳一聲道:“柳仙子乃是隱穀在江湖上的代言行走,行事向來是執行隱穀的意誌。無論誰找她討說法都沒用,要找也得找隱穀。”
雁飛南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隱穀一直隱世,怎麼突然插手江湖中事?還冤枉我是魔頭?所謂隱穀仙子,竟然不辨是非,令人大失所望。”
風沙淡淡地道:“開封立府不過數日,近郊鬨出這麼些人命,尤其還死得這麼慘,一定輿論滔滔。如果江湖上不能給個交代,官府就要找江湖討個交代了。”
王卜剛剛就任開封府尹,治下卻鬨出這種滅門慘案,不揪出凶手宰了,那就不止是顏麵掃地的問題了,連帶朝廷中的地位都會不穩當。
說不定王卜已經親自打上門,硬逼著隱穀給他個說法呢!
雁飛南愣了愣,她隻是覺得好生委屈,還真沒想那麼多。
“如果始終沒個結果,官府一定會找人開刀。所謂江湖正道,誰家還沒點正兒八經的產業?官府拿不住所謂的魔頭,拿他們絕對一拿一個準……”
風沙確實不太懂江湖上的事,對政治上的事那就看得相當通透了。
就算王卜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也必須拉一個墊背的家夥背下這口黑鍋,無論如何要把事態給平息下去。
“所以,隱穀麵對是官府和江湖的雙重求助,不可能不做出反應。柳仙子代表隱穀進行追查,肩上責任重大,過於嚴苛可以理解,畢竟雁姑娘確是當事人。”
雁飛南愣了少許道:“金水莊的人確實是我殺的,為了逼問囚禁的人在哪裡,我確實下了重手,但是那些被囚禁的少女和幼童確實死於機關,我是救之不及。”
風沙道:“我相信雁姑娘,不代表彆人相信。這次柳仙子給三河幫麵子,不代表以後也給。雁姑娘現今難在沒留活口,單憑一麵之詞,確實難以服眾。”
雁飛南咬著牙道:“你沒看見那個金水莊主的嘴臉,不僅死不悔改,還口出穢言,我一時激憤,沒收住手。”
“那麼現在的窘境,就是激憤的代價。”
風沙輕聲道:“既然當時選擇做了,自然要承擔後果。我並非責難雁姑娘,隻是這事確實難辦,我隻能說儘力轉寰。成,自然大好;不成,雁姑娘切莫怪我。”
雁飛南再度行禮:“不管成與不成,淩兄這個好朋友,雁飛南認定了。大恩不言謝。”
風沙笑而回禮,又問道:“剛才高小姐說雁姑娘被人一路追殺?”
雁飛南臉蛋一紅,輕輕地嗯了一聲。她也開始覺得自己惹得麻煩好像多了點。
風沙歎氣道:“高小姐畢竟是世家子弟,於江湖事有時使不上力。如果雁姑娘不嫌棄,不妨到快活林暫住,鄙幫伏幫主也在那兒,相信可以擋下一下麻煩。”
雁飛南見他追殺之人是誰都沒問,直接答應給予庇護,心中不免生出感激,更對之前認為淩風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而感到羞愧。
人家這麼講義氣,這麼有擔當,看事情還這麼透徹,顯然並非一般人物,分明是她自己太小家子氣了。
風沙則覺得自己運氣不錯。要不是這個雁飛南太會惹事,他還要費心去拉關係呢!
現在多好,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出手,這小妞居然已經感激涕零了,省了他多少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