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樂岡前院,主樓。
風沙並未帶上天靈和東果,他沒必要表現的太主動,問過姓名足夠了,符家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幫他安排好。
估計返回的時候就能看到兩女梳扮得漂漂亮亮,甚至一絲不掛地等在他的馬車裡。
兩人由後門進來,沒有過主廳。
有屏風的遮掩,看不見主廳的情況,僅是覺得相當嘈雜。
風沙順嘴問下領路的侍女,方知趙茹以辰流使館的名義包下了主廳和二層。
主廳自然用來舉宴,二層的房間除了自用,也用來招待一些與宴的貴客。
風沙不喜歡喧鬨的環境,讓侍女直接領路上樓。
大廳亂糟糟,二樓還算安靜,走廊上幾名使館的侍衛瞧見兩人並肩行來,紛紛欲行大禮拜見。
雲虛美目一圈轉掃。
幾人無不手足俱僵,不僅沒敢拜下去,連聲都不敢做。
風沙笑了笑,看雲虛這架勢,怎麼看怎麼像過來查崗。
於是幫她輕輕地推開門,比了個請進的手勢。
房內僅有六人,全部都是女人,年紀有大有小,分成前後兩排,前二後四,全部麵對著趙茹。
趙茹臉上沒有半點升官之喜,反而蛾眉緊皺,臉若寒霜,背著手來回踱步,轉眸來回巡掃六人,似乎訓斥了有一陣了,正巧罵道:“一群蠢貨……”
她餘光瞟見有人推門進門,立即住嘴,待瞧清是柔公主和風執事,不禁嚇了一跳,轉念一喜,再轉又慌。
趕緊推開一眾人等,碎步小跑著過來,拜倒行禮。
餘人也跟著拜倒,口稱公主。
雲虛本還想看看她們到底在乾什麼,聽聽她們說些什麼,沒想到這麼快被趙茹發現,微笑著讓幾人起身不必多禮。
趙茹沒口子地道謝,神情相當忐忑。
作為柔公主的親信女官,她最清楚公主每天受到的邀請有多少,哪怕把人掰成三四瓣,日夜輪軸轉都去不過來。
以公主之尊貴,過來赴她之宴會,未必是件好事。
尤其剛剛出了點事情,就算好事也可能變成壞事。
何況她了解公主的為人,正因為了解,所以害怕。
雲虛衝趙茹說了幾句道賀的話,行去到主座入座。
風沙對趙茹笑了笑,跟著雲虛入側席坐下。
雲虛隨口介紹了一下,原來這六個女人都是趙茹的屬下。
至於趙茹的父母及一眾使團高層,已經在瞻雲館幫趙茹慶賀過了。
這次是趙茹帶著屬下宴請她在汴州結交的那些朋友。
風沙一聽就明白了。
升官意味著權重,同時也意味著事務更加繁多。
一些相對不再重要的朋友關係),正好借此機會介紹給轉交給)手下分彆負責,趙茹隻需顧緊少數依舊重要的關係即可。
雲虛介紹完之後,投給風沙一個眼神,
她的疑心一向很重,覺得這裡麵有事,想要當麵弄清楚,又不想做壞人。
風沙心領神會地清清嗓子,轉目道:“宮內尚官以下,能給我留下印象的女官不多……”
當今各國皆承唐製,為女官設置六尚二十四司及宮正司。
尚官便是指六尚一司的主官,全為正五品的女官。
如果放在朝廷裡,至少也是一方大員。
因為辰流女王當國的關係,宮內女官的權力更是遠超彆國。
在場六女當然認識風沙,但是以她們的地位,不可能知道風沙到底是個什麼人。
不禁臉臉相覷,覺得風執事是不是瘋了,怎麼敢當著公主的麵胡吹大氣。
就算風執事身為公主的心腹,畢竟官位太低,怎敢大言不慚,居然連尚官都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