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開封的時候,流火去過侍衛司獄接送柔娘,回來後跟她講過裡麵的恐怖。
柔娘受了照顧,僅是單純地進去住上一晚,做做樣子而已。就算這樣,柔娘被放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對了,可見侍衛司的手段多麼殘忍惡毒。
夏姐要是落到侍衛司手裡,還能有好果子吃?
初雲附耳道:“你私下打個招呼足矣。”
授衣心道是啊!緊提的心兒頓時一鬆。
初雲、馬玉憐和授衣之前並沒有和方宗花打過交道,隻有繪聲跟方宗花打過照麵。繪聲這兩天被關著受罰,一直沒有露麵。
方宗花僅是通過剛才高台上發生的事情,猜測純狐授衣很可能是陳特使的人。僅此而已。
在授衣看來,她當眾拿出了內庫和軍器所共同簽押的文牒,於是方宗花跑來警告見過這份文牒的諸人噤聲,把她當成了擁有秘密使命的自己人。
所以,讓方宗花優待夏冬應該並非難事,把人要回來都非難事,實在不行還可以去求主人幫忙嘛!多大點事啊!
她真是關心則亂,還是初雲精明。
卻不知初雲另有盤算,乃是有意放任夏冬和家人決裂。
至於目的……她知道風少特彆喜歡獸尾,連她都戴著呢!
其實她早就盯上了夏冬那六條白狐尾,這可是討風少歡心好寶貝,隻是一直沒想好怎麼下手合適。她當然不想因為幾條白狐尾招惹塗山門。
現在機會不就來了麼?乾嘛要弄尾巴,完全可以直接弄人嘛!
夏冬終究沒有動手去綁黃期,倒是她父親把她給綁上了。
她則木然呆立,任憑施為,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
黃期等到夏冬被綁結實之後,忽然探手掐住夏冬的頸子,挾著她背靠在亭柱上,喝道:“不準過來,你們誰都不準靠近我。”
這一下出乎在場所有人的預料,包括自以為掌控全局的初雲。
方宗花愣了愣,嫣然道:“你快掐死她,掐不死她,你跟我姓方。”
心道你是不是傻,居然拿自己的未婚妻威脅我?我會在意她的死活?
真是笑話~
黃期哆嗦道:“她,她是塗山門的弟子,無論誰敢殺死她,塗太君一定會出山報複,不信你們試試。”
太君放在朝廷中乃是指官吏母親的邑號,放在江湖上那就是指仙女,與仙子的區彆在於尊稱年長者。
方宗花當然不會害怕什麼塗太君,歪著腦袋上下巡掃,琢磨這小子到底什麼意思,莫不是失心瘋了?
“我明明沒有錯,你為什麼要拿我,你不能拿我!”
黃期紅著眼睛吼道:“放我走,放我走。不準放冷箭,刀劍也一樣,誰敢砍過來,我就拿她擋,誰敢殺了她,塗太君就會殺了誰。”
方宗花確實沒想到黃期居然不是拿人當人質,而是拿人當盾牌。
兩人剛才還在談婚論嫁,轉眼之間就拿未婚妻當盾牌,還特意等到人家被捆個結實,無法反抗之後。嘖嘖~
初雲也在嘖嘖,心道無膽匪類,無恥之尤。
授衣實在忍不住了,跳著腳罵道:“混蛋,放開夏姐,不然我弄死你。”
方宗花看她一眼,反倒開始為難。
她沒想到純狐授衣居然這般在意夏冬。
如今她得罪了特使,正擔心秋後算賬。
如果純狐授衣真是特使的人,她又對夏冬下了死手,人家跑去告她刁狀,她豈不是要倒血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