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點頭哈腰地賠笑道:“習慣了,習慣了。”
魏都頭神情莫明的搖搖頭,轉視窗外,麵上浮起一絲憂色:“馬玉憐不知下落,對碼頭也失去了控製,不知道玄武觀風使到了沒有。”
瘦高個撇嘴道:“來就來了,有什麼了不起。許州四靈上下都是我們的人,他還能翻上天不成?”
“你知道什麼。”
麗人冷聲道:“今晨吳子魔逃來求救,你知道是誰端了他的老鼠洞嗎?”
瘦高個隨口問道:“是誰?”
魏都頭輕聲道:“馬玉憐。”
瘦高個愣了愣,迷糊道:“她,她乾嘛跟吳子魔過不去?”
魏都頭沉聲道:“吳子魔把那些閩女帶去了他的老鼠洞。”
瘦高個恍然,旋即失笑道:“那他昨晚可是爽到了,也不說叫上我。”
麗人不悅道:“叫你少跟他鬼混,那種臟地方,你不惡心呐!”
瘦高個嘿嘿道:“惡心歸惡心,偶爾嘗鮮還是可以的,又不住常住……”
魏都頭打斷道:“馬玉憐跟吳子魔的恩怨不重要,重要在她怎麼知道老鼠洞,又怎麼找去的?為什麼李重的親衛軍幾乎同一時間抄了吳家?”
麗人眸光頓時閃爍起來。
“那有那麼多為什麼?”
瘦高個不屑一顧:“為什麼昨晚抓人,今早下雪,老天爺覺得吳家冤枉?為什麼我帶人在碼頭埋伏,碼頭外就設起刑場?湊巧湊到一塊兒去了唄~”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魏都頭和麗人相視一眼。
魏都頭幽幽地道:“是啊!真是湊巧。”
麗人小聲道:“這一切在實際上掩護了玄武觀風使的行蹤。馬玉憐可能與本地的某些人搭上了關係,比如李重。”
魏都頭眸彩奕奕地道:“倒是聽說李重似乎在四靈高層有關係,當年他跟陛下爭皇位,好像就是獲得了四靈高層的支持。莫非正是這位玄武觀風使?”
“如果是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麗人沉吟道:“我說怎麼突然冒出一位井務使,還莫名其妙地跟李重搭上了關係。會不會是馬玉憐在中間牽線搭橋,馬玉憐的背後則是玄武觀風使。”
魏都頭沉默少許,啞聲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真有麻煩了。”
這意味著玄武觀風使在許州擁有強援,根本不必倚靠許州四靈。
非但不是勢單力孤,更不會成為瞎子聾子,他們很難糊弄過去。
李重也擁有了強援,絕不僅是武德司,還有更麻煩的玄武觀風使。
麗人忍不住道:“你說馬玉憐對咱們的情況了解多少?抄吳家是不是她針對我們?”
“馬玉憐知道什麼,隻能是李重告訴她,李重才到不久,對我們所知不多。抄吳家符合李重的利益,所以應該是他針對我們。”
魏都頭淡淡道:“馬玉憐八成是順水推舟,用以掩護玄武觀風使到來。不過,這個破口已經打開,足以讓玄武觀風使感到不對勁,進而深查。”
麗人緊張地道:“經得住查嗎?”
“恐怕經不住。我原本以為咱們在這兒織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任誰來都會被黏在網裡出不去,我現在知道錯了。”
魏都頭苦笑道:“你看馬玉憐才來幾天,這裡已經亂套了。玄武觀風使人還沒到呢!大網已經破了口子。是我把四靈高層想簡單了,人家厲害著呢!”
麗人歎道:“這就是所謂的山雨欲來風滿樓吧!算是見識到了。”
“要我說,你們就是想得太多,就應該把能調的人都全調過來。”
瘦高個忍不住道:“把碼頭上都換成我們的人,今天下船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扣住,管他是觀風使還是觀狗屎,一把連拖到城郊活埋,乾淨利索脆。”
魏都頭看他一眼,頗為無奈。
“你都想到,人家想不到?所以李重的親衛軍跑來堵著碼頭。如果照你說的做,到底誰被誰拉到城郊填墳?沒看人家刑場都設好了,名頭也立好了。”
麗人道:“反正要殺幾百個南唐奸細,無非再多殺幾百個劫法場的。你不會真以為江湖人打得過軍隊吧?前麵架槍林,後麵射箭雨,你看剩下幾個。”
她頓了頓,補了句:“還是在碼頭這種地方,把口子一堵,你都沒地方逃,要麼上天,要麼跳水,反正都是活靶子。”
瘦高個聽得張口結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