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皇太子即李澤李六郎。
在風沙看來,作為南唐太子和將來的南唐皇帝李澤根本德不配位。
然而,李澤的文采毋庸置疑,絕對堪稱當代名家。
這首蝶戀花分明寫給周憲,且是述說相思和懷念。
第一句寫說:遙夜亭皋閒信步,乍過清明。
說明此詞寫於清明時節。
幽徑園的美女管事楊娥說此乃李澤新作,說明詞成於今年清明。
還特意把詞牌名鵲踏枝重新命名為蝶戀花,追憶之情蔚然鮮明。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的意味躍然撲麵。
詞作確佳,連風沙都恍惚看見周憲正在眼前當蕩秋千輕聲笑語,內容聽不清楚,唯有鶯語在耳邊纏綿,彆具一番誘惑,令人魂牽夢縈。
儘管他明知周憲仍然在世,徬徨、感傷與苦悶的情緒還是不由自主地油然心生。
可見李澤對周憲懷念至深,並且充滿悔意。
尤其周嘉敏絕非善類,更非佳妻,相比溫柔聰慧的周憲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作為太子妃,絕對不及周憲之萬一。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失去方知後悔晚矣。
李澤八成後悔透了,念起周憲的好來,於是有感而發,寫下此詞。
但是,據他所知,李澤在周憲“瀕死”的時候,還與周嘉敏鬼混。
根本是狼心狗肺。
居然還有臉懷念!!!還寫詞傳唱?
豈有此理!
總之,風沙的臉色彆樣的陰沉,雙瞳的幽光好似幽火。
馬珂潤偷眼看見了,忽然大氣都不敢喘。
楊渭沒想到馬珂潤會幫著陳風找來人證明,陳風居然還真的說對了。
不免大為掃興,更是暗自惱火,悻悻道:“或許之前叫鵲踏枝,現在確實是蝶戀花,我也沒說錯。”
風沙收斂神情,並不吭聲。
他本想抬幻蝶的樁,幻蝶偏偏唱李澤寫給周憲的詞。
這哪裡還抬得下去?他甚至很想拆幻蝶的台。
自顧自地坐到楊菲那邊的側席,與楊渭相對。
他難得不冷靜,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一曲唱畢,幻蝶止住繞亭之回旋,緩緩由當空落下,向亭內行禮。
眾人反響熱烈,紛紛慷慨投豆。
楊娥一顆顆地仔細數了好幾遍,總共五十一顆。
去年幻蝶得了四十二顆紅豆子。
不過這些紅豆子裡麵有相當一部分乃是金豆子兌換而成。
單論紅豆子,去年僅有三十三顆。附近兩座高閣一共貢獻金豆子九十顆。
十顆金豆子兌一顆紅豆子,足足九十顆金豆子也就兌了就九顆紅豆子。
比柳靜婉的四十二顆少了兩顆,卻比聞曉鶯多了不少,是以排在第二。
今年聞曉鶯連一顆都沒得到,自然會使幻蝶占足便宜。
光紅豆子便已經超出去年的總數,待得另外兩座高閣彙總過來,當然隻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