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憐火急火燎地跑去找郭青娥,喘著氣將事情大致說了。
請夫人趕緊去救救初雲。
郭青娥聽完之後,有些哭笑不得。
她一眼就看穿了飛塵此舉的用意。
無非是想找她要個解釋,又拉不下來臉。
於是故意大發脾氣。
希望她知道之後,主動過去道個歉,最好還能撒個嬌、賣個萌,哄他消氣。
但凡這幾名婢女稍微聰明點,早先跑過來向她漏個風,飛塵也不至於落個“發了半天火卻沒人搭理”的窘境,硬是憋到惱羞成怒,下令殺人。
其實僅是想讓她聞訊趕來,說幾句軟話,求個刀下留人。
她沒想到飛塵居然跟個小孩子似的,得不到便氣鼓鼓地鬨個雞飛狗跳。
區彆在於,小孩鬨起來無非哭鬨打滾,飛塵鬨起來,那是真會死人的。
郭青娥很快來到房外,遠遠看見風沙使勁板著臉,坐在那兒低頭喝茶。
不僅一腦門子黑線,臉上更寫滿了:我很生氣,我很不爽,快來哄我。
風沙當然也看見郭青娥來了,故意裝作沒看見的樣子,頭也不抬地大聲道:“殺個人有這麼難嗎?打死沒有?”
他盤算好了,隻要永寧開口求刀下留人,他正好借題發揮。
倒要問問永寧:我從來不乾涉內務,你為什麼要插手外務?
看似說初雲,其實劍指隱穀特使跟馬玉憐一起見李重一事。
郭青娥安靜地停在風沙麵前,沒有主動出聲。
風沙再怎低頭也能看見流裙曳地,素履探出。
沒奈何,隻好把頭抬了起來,訝道:“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吵到你清修了?”
郭青娥露出個沒好氣的神情,順便投了個迷死人的白眼。
風沙賠著笑起身牽手,把她拉近身,扶肩請坐,嘴上道:“我讓她們快點,結果一個個磨磨蹭蹭的,居然把你給吵到了。這幾個小丫頭,就是欠教訓。”
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這是位柔弱的嬌小姐,站一會兒都會喘息細細那種。
其實以郭青娥的武功,一隻手就能把他給甩到天上去,且是直接撞破屋頂那種。
郭青娥反牽起風沙的手,仰起那沒施半點粉黛,卻依舊如朝霞般瑰麗的玉臉,柔聲道:“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嬌憨的語氣,明亮深邃的眼眸,加上柔弱無骨的纖手輕輕地握緊,風沙半邊身子瞬間麻了,硬了半天心腸,發現實在硬不起來,苦笑道:“好,不生氣。”
郭青娥那對美眸中透出高興的彩芒,旋即收斂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收到東鳥方麵的消息?”
風沙微怔,思索道:“這幾天我人在外麵,還沒來得及看最近的信報,就算有空看,短時間內恐怕也收不到相關的情況。”
他人在旅途中,最快的消息渠道是四靈,偏偏許州四靈的渠道現在並不暢通。
郭青娥十分關切東鳥形勢,肯定找隱穀要了一條專設渠道,專門給她點對點的遞送相關情況,遠比他耳目通靈多了。
風沙一轉念,問道:“潭州城被攻破了?”
“信報上寫,信州刺史兼湖南安撫史邊高輕軍叩城,守城大將當時受刺,當場授首,副將開城投降。”